但不管怎么说,跟他讲话还是快乐的。
沈宣永远都会顺着她来,永远都会将她的心意放在最前面,无论她做什么事,他都是绝对不会怪罪她的。
他能让她的心变得沉静,变得快乐。
沈希抬起眼眸,将遮在铜镜上的帘子揭开,而后又低头将指腹上的血痂撕下。
往事不可谏。
她该走向新的人生了,而且那是属于她的幸福,谁都不能破坏的。
沈希思绪越来越清晰,如若夜色深处的启明星似的,亮到让她的心底都发起热来。
这婚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退的。
*
两日的光景转瞬即逝。
沈希闭门不出,全然没有理会萧渡玄那日的威胁,在家中和弟弟沈宣过了段松快日子,单是打双陆、下棋赢的钱就装满了半只钱匣。
再抬眼就到了张太妃的寿宴。
因是整寿,张太妃的寿宴办得盛大,光朝廷命妇就来得数不胜数。
萧言专门跟沈希打过商量,两人都穿着的浅绛色衣裳。
仅是往那里一站,就像极了一对璧人。
张太妃看着他们二人,眼睛微微湿润,连声说了三个“好”字。
沈希清美的面容染上绯色,她笑意盈盈地站在萧言的身侧,轻轻地挽过他的手臂。
萧言的耳根滚烫,脸颊也泛着红,好在烛光明亮,才没有那般的明显。
火树银花,烟花明丽。
从张太妃身边下去许久,萧言依然是激动的。
张太妃就他这么一个孙子,一直是将他放在心尖尖上疼宠的,如今他的婚事顺遂,她亦是大感快慰,沈希上次来见她就收了许多赏,哪成想这次更是多到两位侍女都拿不下。
萧言陪着她去了一趟供贵女休整的寝殿,然后两人才一道往外走去。
水榭边光影隐约,不像是会常有人光顾的地方。
但沈希却很清楚待会儿有花车的游行,会有诸多人要经过此地。
这是最好的时机,也是她必不能错过的时机。
宴席上常有男女使生米煮熟饭的下作手段,他们已是未婚夫妻,无须做到那般丧失脸面的地步。
沈希想要做到的是令所有人都知悉她和萧言是相爱璧人,而非单纯无情的联姻,是同真正的夫妻已经没什么区别的爱侣。
事情一旦闹大,便是萧渡玄想要插手也难。
此事沈希已经谋划多时,但此刻真正去做心中仍有些紧张,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一直在摇晃。
然都走到这个地步了,她不能退缩。
沈希抬起手,轻轻地捧住萧言的脸颊,将那早已斟酌百遍的词句说出:“表哥,我今天真的好高兴。”
萧言脸颊烧得通红,脖颈都是热的,跟饮醉了酒似的。
他羞赧如闺秀,动作却没有再躲闪。
“表妹,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萧言磕绊地说道。
他虚虚地揽着沈希,任由她攀上他的脖颈。
两人的额头抵在一处,鼻尖也越贴越近。
后方的声响渐渐地大了起来,沈希盘算着花车游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