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所以大多时候他都是这样自己找乐子,作画鼓琴,写字刻章,自己和自己下棋。
但今天这盘棋下得不太妙,你追我逃,毫无章法,实在有失水准。
“棋经上说,心役他事者,其虑散。”
萧应棠闻声看去,不知何时齐嫂已立于跟前,将盏托中的一碗汤羹递来,温声道:“凤髓羹,春季益补,喝点吧。”
“谢谢齐嫂。”萧应棠放下棋子,微笑接过。
这凤髓羹是用松子、核桃研磨入蜜,沸水冲泡制成,一勺入口,香甜润喉,清肺养脾,他小时候身弱多病,春季最适合调理,所以每到这个季节齐嫂总会给他做些温补的小食,久而久之倒也成了习惯。
又拿起盘里的乌葚糕咬了一口,甘酸解腻,嚼之有味:“唔,好吃,这凤髓羹和乌葚糕还真是绝配,齐嫂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到时候来客人,可得好好露一手。”
齐嫂看着他,面容认真道:“你真打算让那个贺明渊进来?”
萧应棠边吃边说:“我不让,他不是也翻墙进来了么,还不如大方点,再说这园子难得来客,他等了那么多天,可见有心,招待一下也无妨。”
“有心,我看他是心怀不轨,和你师父讨厌的那些人一个样,满身铜臭味。”
“臭么?”萧应棠笑起来,“我怎么觉着挺好闻的,就像那种高级木料散发出来的味道,还带点麝香,桂香,甘松香,总之很妙。”
“那是香水的味道,不是他的味道。”
“哦?还有这种香水,那我更得请他进来了,问问什么牌子,改明儿也去买一瓶。”
“小七。”
齐嫂已经很久没这样叫过他了,见她面容严肃,萧应棠也收敛起了笑意。
虽然自从师父去世后,他就成了寻幽园的主人,要做怎样的决定,齐嫂也无法干预,但齐嫂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比起主仆关系,萧应棠更对她爱戴如母。
起身揽住齐嫂的双肩,讨好笑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担心我上当受骗,放心,我有分寸的。”
齐嫂看出他心意已定,再劝不动,略带责备的看他,重叹一口气:“你这孩子就是一根筋,当年你师父不过是乱算一卦,你记到现在,也不想想,你生辰八字都不清楚,这卦能准?”
被戳中穴门,萧应棠挠着眉骨嘀咕:“这不挺准的么,卦辞说棠花折芳,伊人入怀。”
“这只是一个巧合。”
“那我的鸳鸯呢?又怎么解释?”
齐嫂语塞,顿了顿道:“好,既然你说算得准,那我问你,还记不记得下一句卦辞?”
萧应棠眉心轻颤,默了半晌,坐下又拿起了棋子,嘴里漫不经心道:“也许师父只算准了前半句。”
齐嫂气结,夺过他手里的白子,落子打吃,收起一堆黑子重重放他手里:“你这叫务杀而不顾,多败。”
“我怎么就务杀了,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还没发生的事谁知道,”萧应棠朝她背影嚷嚷,“你别走啊,回来陪我下一局。”
“没空,我电视剧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