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年继续说:“还有,余国忠大女儿落水身亡后,有邻居听到小女儿回家和余国忠大吵一架,甚至动手了,随后他们搬离了那个村子。”
“殷律师。”驰远隔了几秒才开口,问的却是之前说的内容,“你说,余国忠被人动用私刑造成永久伤害,我能问一下,是什么私刑吗?”
殷年笑笑,“啊,你可能看不出来,他被割掉了G丸。”
“……”
韩山不知道第几次剪断铜线,他有些烦闷的丢下手里活计。
怎么还不到中午,想抽支烟。
张强不知道第几次溜达过来:“韩组长今天不舒服吗?”
“……”韩山抬起头,“昨晚没睡好。”
他联号昨天发扬风格,一个鸡腿撕吧撕吧全监舍每人都分了一口,大概是自个儿没吃过瘾,半夜又做了啃鸡腿的梦——
要不是韩山胳膊顶着,这家伙整个人能钻进他被窝里。
自己本就因为他见律师的事思虑万千,再被这么热乎乎的缠着,自然睡不着。
“昨天晚上降温,我半夜都冻醒好几次。”张强在驰远的空位上坐下,顺手干起活来,“韩组长今年工分又是监区第一吧?”
“是。”韩山大方承认,服刑人员的分数都是他统计排表,但他的业绩量大家有目共睹,没人会怀疑他给自己作假,没必要。
“年底再减刑,四月份能出狱吗?”
“差不多。”
张强恍然,饶了几个线圈后又转过来:“韩组长,上次我弟弟跟我会见,跟我提了一嘴你公司的事儿。”
“?”
“哦,是我之前跟他提过你,他也是钦佩不已,所以就留了份心。”张强也不废话,“韩组长,当年谭先生留下来的南岳集团,其下百家分属公司,如今还在正常盈利的不过十之二三,其余的嘛……”
韩山手上动作一顿,饶是有心理准备,还是被这比重压的心里一沉。
那是姐夫的心血。
但是韩溪能怎么办,她孤身一人 ,又要照顾冉冉,又要经营她的宠物医院,根本分身乏术,说到底如今的境况都是自己造成的。
“不过,你也不要太忧心。”张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交代过我弟弟,让他有能力的情况下照看一二。”
张强是个很会看人下菜碟的家伙,他当年坑了不少人,却也交了一些有股子虎劲的能人帮他撑住了根基。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身后阵仗水太深,牵扯不得。
“谢谢强哥。”韩山说,“不过人这辈子拥有多少都是定数,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能守住的尽力而为,守不住的也随它去,强留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说不准是福是祸。出了这个监牢 ,以后我也不想再给自己那么多束缚,轻松点活吧。”
“这可不像韩组长说的话啊!”张强有些不解,“难道韩组长不想对谭先生有个交代?”
韩山闻言摇头笑笑:“我能力有限,如果强哥真的有意帮忙,等我撑不下去不得已要转让股权的时候,希望令弟有兴趣可以考虑一下。”
张强唇角微动,他的本意是想借着帮助韩山拉拢这个人,而这人直接来了个壁虎断尾。
驰远结束会见,被季长青带去车间。
雪下的比早上急了一些,覆在两人身上,连空气都冷凝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