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做生意的人就是忙，吃饭都没个清闲。

陆朝逸谈了一会儿，起身向着书房走去。

饭厅里只剩下他俩。

章颂忽然夹起一筷子芦笋，举着凑到陈净霜面前，像是要喂他。

莫名其妙，陈净霜皱了眉。

对方没理他，章颂就将筷子收了回来，自己吃了，又随口一提：“你那天找我干嘛？”

多久之前的事了，陈净霜盯着自己面前的碗，避免与对方视线相交：“没干嘛。”

章颂咀嚼的动作也停下来，心思也显然不在吃饭上。

“生气了？”他忽然一笑，“可我以前也这样。”

陈净霜觉得可笑，对方竟然会以为自己是在拈酸吃醋。

他终于抬眼望向章颂，语气中掀不起半分波澜：“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章颂放下了筷子，直直地盯着对方，“那你在乎谁？在乎齐攸泽？在乎陆朝逸？”

陈净霜仍然没听懂对方究竟想表达什么，只觉得章颂的眼底似乎带着几分薄怒。

接到陈净霜电话的那天，章颂并没有在床上，而是坐在台球厅里。看到联系人的备注，他还惊讶了一瞬，但反应过来后又想起两人上一次的争吵，于是顺手将身旁的那个男生拉进了怀里，周围霎时安静下来，他才点了接通，示意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男孩儿配合他演戏。

“你以为他们真的喜欢你？”章颂深吸一口气，“能不能别做梦了陈净霜，他们在彼此心里有多重要你还不知道吗？两个人争来争去，只不过把你当成较量的一部分，他们只是不想输而已。”

其实章颂想说的是——你别不在乎。

可是陈净霜已经对他没有任何反应了。

他想起有一次陈净霜来他公司，撞见他和别人做爱，那个时候陈净霜的情绪明显发生了变化，还对他生气了。

当时自己似乎觉得无所谓，但现在呢？如果回到那一天，他或许会跟陈净霜道歉，向天发誓做担保也行，至少要抱着人哄一哄。

明明这次在电话里也是类似的情况，陈净霜对此却说他不在乎。

陈净霜表情平淡，他确实不在乎。

章颂觉得自己似乎连最后一点紧握的东西都要失去了。

陈净霜始终没有回应，他皱了眉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那你呢？”陆朝逸的声音降到了冰点。

“抢东西也只敢抢我不要的，”陆朝逸继续说道，“你又有多高尚？”

原来自己在陆朝逸眼里，只算是曾经被丢弃的一样“东西”。就像之前的那个情侣水杯一样，跟任何物品都没有太大的区别，陈净霜想着。

“你从小就这样，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章颂看向陆朝逸，眼里带着讥讽的笑意，“只顾着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攥在手里，从来不会去在意别人的感受。”

所以会让他们三个人的友谊产生裂痕。

以前他并不知道陆朝逸和齐攸泽互相喜欢，于是更加不明白为什么三个人明明是一起长大的，那两个人却总会下意识地选择彼此。

有时候他们的约会里不会带上章颂，三个人的群聊也始终只有章颂在发言，放学回家陆朝逸也只等齐攸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