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何时看到赵廷俊了?李韭儿心头一跳,忙用赔罪的语气道:“我知,我与相公入京没多久就瞧见他了,当时连瑛刚入馆阁,赵廷俊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我们当时心情与你一样,唾弃不止,可不敢当面骂他,只装不识,也没告诉连瑛。”裴连瑛一心念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应是不知赵廷俊与陈念的过往,“周妹妹,你莫怪我,他这人品行低劣,我跟相公怕表露出来,他设计陷害连瑛。后来你入京,我原也想告诉,可不知如何开口。”
周茹叹气:“我怎能怪你?我只是气不过!刚才一位客人来我家买锦缎,我才知,那竟是赵廷俊的女儿。老天不长眼那,他的命竟这样好,可我们家阿念如今还未出嫁!”
李韭儿拉着她坐下:“时候未到,兴许他很快就要遭报应。”
“但愿如此,可怜阿念,我都不知如何安慰……我得想法子将她嫁个好人家,最好是高过他赵家的。”
“这……”陈念秀外慧中,但年纪到底大了,接近三十,怕是很难,李韭儿觉得她夫家不可能会高过赵家,只此时绝不会泼冷水,顺着道,“我会帮你留意。”
周茹又连叹了好几口气,抑郁难解。
裴老太太听了会,才弄明白:“是那个住在你家的赵公子?他原来当大官了啊?唉,那只能等连瑛官大过他才好办。”
周茹眼睛一亮。
李韭儿却有些害怕:“这赵廷俊忘恩负义,怕是心狠手辣之徒,没那么容易对付的。”
裴老太太忙改口:“我只是随口一说,至少连瑛压过他,他不敢欺负我们两家。”
周茹左右听着,觉得确实也不能让女婿冒险。赵廷俊可是长兴侯府的女婿,他在京城十多年,谁知道根基多深,她拍拍李韭儿的手:“我只是一时气愤,你们还是装作不认识他最好。”
李韭儿很感动:“你真的不怪我?”
周茹摇摇头:“我们来京城后,你如此照顾,我只有感激,倒是我家青枝给你添那么多麻烦。”
“无妨,我就喜欢她的脾气,她跟连瑛不同,连瑛少年老成,整日只知道念书,青枝可爱多了。”李韭儿想到明日便是休沐日,就邀请周茹,“我带你们去溪亭泉玩一玩,你正好散散心,让连瑛跟青枝也说说话。”
周茹求之不得:“再好不过。”
她又跟李韭儿,裴老太太说了会儿话方才回去。
天快要黑了,青枝织完锦抽空做了一只卤鸡,切成块之后,浓郁的酱香味飘满院子。
见到周茹,青枝没问她去了何处,因早已猜到,只忙着摆筷盛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