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为何如此不公?这等品行不端之人,居然也能叫他当上三品官?
周茹咬牙切齿。
当时她才嫁入陈家没几年,女儿三岁多,丈夫救了一位年轻公子回来,说是遇到劫匪,身无分文,腿又受伤,要借住一阵。
她心里怪丈夫多事,可瞧赵廷俊模样清俊,又是读书人就想若能考中,当上官兴许会报恩,便没有说什么。小姑子那时十五,情窦初开,与赵廷俊一见钟情,二人时常互相偷瞧,默默红了脸。
她试探赵廷俊,发现赵家家境与他们相当,念书也极有天赋,很早便是秀才。她告诉丈夫,丈夫打心眼里也喜欢,默许妹妹与赵廷俊来往。
可惜人心难测,这赵廷俊临走时信誓旦旦会娶小姑子,还说马上写信告知父母,谁料高中状元后就变了心。
丈夫从京城回来,又怒又愧,此后对小姑子越发疼爱,但小姑子却再也不曾笑了,直到女儿长大,二人日渐亲厚,才偶尔展露笑颜。
周茹捏了捏拳头。
赵廷俊却偏偏变得如此富贵。
不知小姑子可知?
她忽然想起那日,小姑子不想去赵府送锦缎,被她问了一句又去了,回来后脸色不好,恐怕是已知晓,或许两人还见上面了。
周茹叹口气。
这么多年小姑子不嫁人,全是因为赵廷俊,在京城见到他不知得多难过。虽然她对小姑子也有不满,可这些年相处下来,终有心疼之处。
周茹走到织房门口,犹豫再三,没有踏入。
她不知说什么。
她实在无法安慰,他赵廷俊娶了长兴侯府的千金,自己又是三品官,这样的风光,她说什么能安慰?她一点也帮不了什么,只能当做不知。
可心里实在气愤,周茹转身去了裴家。
李韭儿正跟裴老太太闲聊,听说周茹拜访,忙迎到门口。周茹脸色极为难看,李韭儿不由担忧,以为是关乎儿子亲事,暗道周茹莫不是要退亲吧?她勉强一笑:“周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周茹开口就问:“你可知那赵廷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