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连夜提交上去，检察院的拘捕令明天才能下来，事情到这里，似乎只有进行审问，并且让廖应焓认罪一条路走。

沈君辞犹豫一会，看车子快到小区，他问顾言琛：“顾队，晚上你想吃什？”

顾言琛道：“我估计会有点忙，不一定有时间做。”

沈君辞道：“那我点一份外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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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辞洗完澡，外卖就到，他拎着过来。

顾言琛已经占用餐厅的桌面，摆满满一桌子的打印资料，他正准备收拾，沈君辞就主动道：“我们今天在茶几上吃饭吧。”

外卖点的是烧牛肉鸽子汤，吃过一顿饭，沈君辞把外卖盒收拾，又主动下去遛一圈狗。

忙完这一切，他没有要走的思，而是折返回来问：“顾队，有什以帮你的？”

顾言琛也没见外：“有一资料还需要整理。”

白梦已经把所有廖应焓的资料都调取出来。只是这资料还来不及筛选，整理。

“比如这，是以往廖应焓所有的贴吧，论坛，以及微博的记录，我们需要把无用的信息筛掉，然后把以利用的信息圈画出来，整理出他的心理轨迹。再比如这，是他多年以来的银行消费记录。”顾言琛总结，“这资料，以帮助我们还原相。”

沈君辞拿过笔资料坐在沙发上，帮顾言琛看着。

顾言琛则是在整理本案相关的一记录。

沈君辞看差不多一小时，把筛选过的资料交给顾言琛。

顾言琛翻看一下：“做得不错。”

沈君辞主动又拿起另外一叠微信记录，他问顾言琛：“顾队，我一直很想问你，你是在警校学的审讯吗？”

作一名医，他对于审讯一向是好奇的。

让一人供述罪行，有时候看起来像是不完成的任务，是到那刑审专家面前，犯人就会乖乖口吐言。

顾言琛的刑审功底非常不错，沈君辞看过一他审问的过程，觉得在这市局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顾言琛正好看得累，从一堆资料之中探出来给他简单解释：“警校里学习的很粗浅，大部分还是得靠实践才能够学到。”

所谓的审问，其实是一场心理博弈。是要在二十四小时里，把嫌疑人的心理压垮。只要犯人的心理防线被攻破，他就会承认自己的罪行。

谈论到这话题，顾言琛不免多说几句。

“以前林局很重视刑审。”随后他有遗憾，“不过到王局那几年就不行。王局常说，其罪犯唠嗑不如去查找监控。”

从领导就始不重视，下面怎做想而知。

顾言琛转着手里的笔，详细解释一下：“现在监控手机记录取代很多问话，比如以前，如想要知道一人虐猫，能需要跑遍大街小巷，问遍亲朋好友，用话术让他承认做过的事。而现在，只需要看一下他有没有搜索过或者发送过一视频，加没加过虐猫群，再查查他家附近的监控就以。把这证据放在他的面前，口供也会很快得到。这便利加快审讯侦破的节奏，也让审问的基本功始荒废。”

沈君辞叹口气：“但是遇到我们现在的这种情况，就只能把最大的希望寄予刑审。”

“是的。”顾言琛点.

他们现在，如没有一份陈述罪行犯罪动机的口供，再遇到一难缠的律师，在庭上，基本定不廖应焓的罪。

刑审是一场兵不血刃的心理战役，有点像是在医室里进行尸检，不是在一线搏杀，但是结非常重要。

“在过去监控不发达的时候，那老警察们有着神奇的话术，惜现在他们的很多都已经失传。总结下来的只有一国外的审问，比如里德九步。”

顾言琛有点惜，他继续道：“我还记得我刚来刑警这边时，有一次林局审问一位嘴巴很严的绑架犯，那绑架犯一直不肯告诉我们被绑的小女孩在哪里。林局整整熬他两天，几乎不眠不休……”

沈君辞嗯一声：“那是很多年以前吧？”

他发现，顾言琛总是把很多林向岚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顾言琛道：“我记得这事是那时候正好是高考，林局的儿子是在那一届，他生病，林局都没空回去照顾他。后来还是让我买点『药』送过去。”

沈君辞低下，他猛然想起来，这件事似乎发生在他高考的最后一天。时至今日，他才知道那时林向岚是在审问绑架犯。

给他送『药』的事他有印象，但是他当时完全不知道来的人是顾言琛。

这一说，好像又要把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往前推上几年。

只是那时候，他站在里，顾言琛站在外，他们只说几句话，没有见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