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庭,是,狗,吧。
虽然她的嘴唇颜色本来就偏红,经常被同学问口红色号,但,跟此刻的红根本不是同一种。
叫人一看,就知道,不正经的那种红。
嘴唇还肿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过了会儿,热胀感反而越来越鲜明。
呆呆地坐在床沿,初宜想起,刚才在他房间里,竟然还反过来哄他,就觉得,自己这二十年真的是白活了。
和人家根本不是一个层级上的选手,拿什么公平过招。
她侧身躺下,指尖无意识地触碰着发烫的唇瓣,神思游移,慢慢的,忘了对沈兆庭的声讨,又红了脸颊。
书晴敲了敲门:“小初,你睡了吗?”
初宜赶紧说出自己准备好的说辞:“我准备睡啦,对不起啊书晴姐姐,刚才我手机静……”
手机确实静音了,她没撒谎。
书晴不想让她尴尬,也急忙说:“没关系没关系,是我小题大做了,那你好好休息,明天还得早起呢。”
初宜自己刚干过坏事,心里正是不上不下的时候,也感觉不到书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觉得松了口气。
书晴回了自己的房间,一手关门,一手已经摸出手机,拨通了沈令嘉的视频电话。
“惊天大八卦……不对,惊天大新闻,发个红包意思一下,我考虑看看要不要告诉你。”
沈令嘉熟门熟路转了个520,书晴笑眯眯地点了收款,道:“这可是二哥的新闻,二哥,只值五百块?”
沈令嘉换了张卡,给她转了88888,书晴勉为其难道:“虽然还是有点抠,但你老婆不是那种看重金钱的人,就不计较了。”
沈令嘉道:“二哥怎么了?交女朋友了?”
书晴:“?”
沈令嘉:“?”
书晴气急败坏道:“你知道?你知道不告诉我?”
“我知道什么了我知道?”沈令嘉先是觉得冤枉,紧接着石化道,“你说,二哥,怎么了?”
说实话,其实书晴也是这会儿才真正感觉到不可思议,和嘴巴都要张大的震惊。
沈兆庭,跟,初宜。
虽然以前沈令嘉总是喜欢在背地里开他们俩的玩笑,但没人当真过。
一来,初宜年纪小,二来,沈兆庭又是个万年寡王,只对赚钱感兴趣的样。
随着后来初宜搬出了沈兆庭那儿,就更没人再提起这个话题。
这两个人竟然在一起了。
书晴说了下今天晚上的前因后果,事无巨细。
也是这么一复盘,她才明确地懂了,为什么初宜要绕着么个弯子。
毕竟,她不光见过猪跑,更吃过猪肉。
她和沈令嘉没有不能说的话,紧接着分析起,出了电梯,跟沈兆庭晚安时的场景。
“你说,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我都那么说了,正常人肯定都能听出我话里的意思,要是还没有,不应该解释解释吗?”
沈令嘉看她那个八卦的样子,有点想揉揉她,但人不在面前,揉不到,只好叹了口气,好笑道:“二哥是让你别管闲事。”
“诶?”
“人家那个没那个,干嘛要跟你解释?”沈令嘉道,“你别看二哥那样,他可是个老古板,比大哥有过之无不及。你八卦人家房里的事,还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这也是你,要是我,挨一脚都是轻的。”
“二哥什么样?本来也不是多开明的样。”
“长得花里胡哨呗。”沈令嘉道,“他上学那会儿,性子再冷,到底还是个学生,没现在这么能唬人,身边往上扑的狂蜂乱蝶有多少,你没见过,想象不来。”
“那他就真没谈过?”
“一个都没有。”
书晴一时间也有些唏嘘:“你说,是不是真有月老这么个人啊,人这一生的缘分,可能真的都是命中注定的,就看什么时候能遇上。”
“我记得,那会儿,他替大哥跑腿,去榕县接小初回来,不是还不情愿么,谁能想到。”
说到这儿,书晴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话没过脑子。
要开那种玩笑,她该跟初宜,而不是沈兆庭。
哎,就二哥那么严肃刻板,小初是怎么跟他谈恋爱的?
沈令嘉却有另外的想法。
“他俩这事儿,不好办啊。”
“怎么不好办?”
“你跟我,当然是尊重祝福,可大哥那儿……”
“大哥难道会反对?我倒觉得,二哥就挺好的,小初喜欢他,大哥该放心了,这不比跟外面哪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在一起更好?”
沈令嘉想了想,倒也没再多说,问书晴:“那你们还去滑雪吗?”
书晴也有点愁这个。
之前,她不知道这事儿,还能拉着初宜到处玩。
可现在,她既然已经知道了,就总不能还那么没心没肺。
“明天试探下小初,看她什么意思吧。”
时间不早了,两个人又说了几句,书晴也困了,挂了视频。
*
第二天,初宜醒得早。
沈兆庭七点半就要出门,书晴也还没醒,她陪他一起吃过早饭,送他到电梯口。
“今天还是逛街?”
“嗯。”
沈兆庭往她手里放了张卡。
初宜没说不要,只拿在手上转来转去地看,好像观察什么玩具,浑身的孩子气。
整层就他们这两套房,没有旁人走动,但沈兆庭还是忍了忍,最终没有在外面怎么她。
只抬手碰了碰她绵软的脸蛋。
“干嘛?”初宜歪着头抬眼看他,明眸皓齿,看在沈兆庭眼里,笑起来的时候,周身像在发光,“是不是舍不得我?”
“嗯。”
初宜愣了愣,向前半步,把脸靠在他胸口,拿手环住他的腰,用无可奈何的语气道:“给你充下电,好好工作,让我做经济独立的大学生。”
沈兆庭不反驳她,初宜顾自解释给他听:“经济独立就是说,男朋友愿意给就花点,不给就要点。”
沈兆庭低声笑了下,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脑。
“心情好点了吧?”
沈兆庭又“嗯”。
初宜胆大包天,在他进电梯的时候,往他肩上拍了把:“去吧去吧,嗯嗯怪。”
送走沈兆庭,初宜回到房间,又躺了会儿,才听见书晴的动静。
实际上,书晴也一直在挣扎。
小初到底回来没有?我可以起床了吗?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在餐厅坐下,初宜已经吃过了,只做做样子,根本没拿什么,用叉子叉着一块香蕉,吃了几分钟。
书晴道:“我有个同学。”
初宜道:“怎么?”
“她也想去滑雪。”
“要跟我们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