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还能现场聋的吗!这么灵活?聋不聋全看需要?
祈行夜摊手,眼神怜悯:“接受现实吧,垃圾,没有人知道你在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既然你根本不存在,那我只是杀了我家的尘埃而已,能有什么罪?”
祈行夜轻描淡写,创始人却听得浑身发冷。
抱臂斜倚在地窖门口的云翳清歪了歪头,嗤笑道:“祈老板,你知道你说这话时,特别像反派吗?”
“有吗?”
祈行夜眨眨眼,眉眼间的阴冷锋利迅速退去,转而换成笑嘻嘻模样:“既然如此——你喊呐,你喊得越大声我越兴奋!嘿嘿嘿,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辣!”
创始人:“…………”
云翳清:“…………”
沉默。
沉默是今日的侦探社。
祈行夜笑着转身问云翳清:“这样是不是好很多?”
云翳清绝望捂脸:“现在更像精神有问题的反派疯子啊!”
当年在夜色中从天而降,神一般把自己从死亡中拯救出来的祈行夜呢!把那个祈老板还给我啊!
猛烈摇晃——
创始人惊恐缩了缩,努力减少存在感。
疯,疯子!
最可怕的,就是喜怒不定的疯子。
落在寻常敌人手中,最起码可以威逼利诱,总有弱点可以作为突破点寻找。但不怕死的疯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根本捉摸不透。
最不想招惹的一群人。
偏偏……
祈行夜似乎察觉到了创始人若有若无看向自己的目光。
他歪了歪头,眼眸冰冷的回望创始人。
那眼神冷得创始人一哆嗦,甚至让他觉得,现在在祈行夜眼中的自己,根本就不是人类,生命体。只是一具微不足道的路边野尸。
而祈行夜,甚至还在笑。
创始人越发恐惧。
“稍后,会有人来看望你。”
祈行夜的语气轻柔,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低语:“那是一位女士,她会问你一些有趣的问题。”
“人家说百年修得同船渡,我们也算是坐过一架飞机的缘分,看在这的份上,我劝你,最好有问必答,那位女士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否则……”
祈行夜咧开唇角:“我不介意,和你的缘分再加深一点。知道了吗?”
创始人瞳孔紧缩,不敢言语。
祈行夜“啧”了一声,屈指叩了叩栏杆敲击声清脆:“我问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创始人被祈行夜徒然阴沉危险下来的眼神吓得够呛,忙不送迭的点头。
祈行夜这才恢复笑意,笑眯眯抬手向创始人说再见。
然后,他带着云翳清转身离开,不忘顺手关了灯,锁好门。
将创始人自己仍在阴冷黑暗,全然无光的地下。
任由绝望惊恐的喊叫声在自己身后响起。
云翳清挑眉看向祈行夜。
祈行夜无辜摊手:“穷啊,电费可贵了,交不起,要养成随手关灯的好习惯。”
一门之隔的创始人喊叫中已经带上了哭腔,叽里呱啦夹杂着国语和T国话,口音浓重让人听不清。
云翳清眼神复杂:要是财团创始人知道,祈行夜是用这么敷衍的理由就关了他小黑屋,绝对恨不得捐一大笔钱给祈行夜。
就算是关禁闭,有没有灯,完全是不同的两种状态。
人类,大多数时候总是喜欢太阳和光明的,那代表着希望。而黑暗中,绝望更加容易击溃人的心理防线,令人迫不及待想要吐露出自己的秘密。
只求换一缕光明。
没有失去过光明和自由的人,不会理解黑暗的可怕。
云翳清看着仍旧笑眯眯若无其事的祈行夜,只觉得自己在注视着一只凶兽。
没有人知道,那凶兽究竟隐藏了多少真实——在那好看都足以蛊惑人心的漂亮笑容下。
不过幸好,这是自己这一方阵营的,是他的朋友。
云翳清瞥了眼身后紧闭的大门,眼神怜悯。
撞到祈行夜手里……自求多福吧。
“一会你负责审讯他吗?”
云翳清看着祈行夜将楼梯下的红木装饰板重新关好,随口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祈行夜笑了:“我才不做那么累的事情呢。”
他抱怨:“下面冷。”
云翳清:“……你知道啊,那你还让财团创始人在下面玩适者生存那一套?”
祈行夜笑眯眯:“我又没有造成过数千人死亡。”
山林深处,长达数年堆积起来的尸山血海,可都是来自于T国资本财团。
而批准甚至鼓励这一系列实验的,就是财团创始人。
还不算上创始人在血腥发家史中,造成的阿泰一家的惨剧,杀了阿泰的父母,还要污蔑损毁阿泰的声名,让他从此一生都活在骂名和指责中。
以及,数不清的“阿泰”,和那些无名的家庭……
祈行夜感慨:“我真是善良,都没有凌迟了他——沿着肌肉纹理,一片,一片,片成薄可透光晶莹剔透的肉片。你吃过牛肉面吗?比那里面的牛肉还要薄。”
他啧啧称赞:“之前民俗考察的时候,遇见过一位会这手艺的老师傅,我用一瓶黄酒,和他交换学来了这门技艺。你想要试试吗?”
云翳清抖了抖,不寒而栗。
“……如果哪一天我想要背叛你,一定要提醒我,坚决不能与你为敌。”
光听着都很可怕了,怎么可能还要尝试啊!
云翳清奇怪:“但如果不是你来,那是谁负责审讯他?我吗?”
祈行夜笑道:“放心,我认识一位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她是我认识的所有刑讯专家中,最顶尖的,没有之一。”
“但凡落在她手里的,就没见过哪个不开口的。”
上次还回来的徐丽丽已经变成一桶肉泥的场面,可给祈行夜留下了深刻印象。
忽然间,他的眼睛亮了亮,从斜倚着闲聊的墙壁上直起身,含笑看向客厅明亮的落地窗。
“看,她来了。”
云翳清回身。
就看到身形修长的女人利落翻过围墙踏进院子里,大跨步走向落地窗。
背光而行,飒爽英姿。
宴颓流漠然抬了抬下颔,问:“犯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