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晴瑟一脸蒙圈。
真想往他嘴里塞颗溜溜梅,问他一句:你没事儿吧?
晴瑟的头摇成了拨浪鼓,立马否认:“我没有!”
段和鸣仍旧保持着懒散随意的坐姿,被子滑落到了腰间,血脉偾张的肌理线条暴露在空气中,性感的人鱼线顺着腰腹蜿蜒而下。
他指了指自己未着寸缕的胸膛,然后又挑起下巴指了指晴瑟只穿了一半且穿反了的毛衣,讥笑着质问:“你没有?那你是怎么跟我躺一张床上的?我衣服哪儿去了?”
晴瑟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毛衣。
只穿了一半,刚刚卡在胸口的部位。
腰肢纤细。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皮肤白里透着粉,在此刻的情境下,格外让人浮想联翩。
脸唰的一红,猛的将毛衣拉下来,也顾不得穿没穿反。
“那是你自己脱的!也是你拉着我不让我走!”晴瑟低着头,表情别扭,严肃的反驳,“跟我有什么关系?你醉得不省人事,我好心送你回来你还倒打一耙!”
“我拉着你不让你走?你要是想走我拉得住你?”段和鸣挑起眉,不慌不忙的反问回去:“衣服我自己脱的?我都不省人事了,居然还能自个儿脱衣服?”
“.......”
段和鸣还故意掀起被子瞄了一眼,啧了一声,语气极其欠揍:“你倒是给我扒得够干净啊,一件儿也不剩。”
“.......”
晴瑟竟然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她从没想过段和鸣颠倒是非黑白的本领这么厉害,简直无人能敌。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吧?”她深吸了口气,试图平静自己的情绪,有理有据的跟他辩论。
“昨晚我在你姐家跨年,你给我发微信,让我出去。然后你就.....”说到这儿,有点难以启齿,“你....亲我了!你别说你忘记了!”
晴瑟自动跳过了段和鸣拉着她几近卑微问出的“怎么样才让你觉得有意思?”那句话。
段和鸣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还是不要说了吧。况且他们俩现在已经分手了,老纠结这些也没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晴瑟说完,还真让段和鸣回忆了一下。
放元旦节了,唐修成回了荣城,得知了他分手的事儿就跑来找他喝酒。一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絮絮叨叨,劝他看开点,不就是分手吗,说他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干嘛老惦记着她。
本来段和鸣心情还没那么糟糕,结果唐修成老跟他提晴瑟,他烦不胜烦,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喝着喝着意识就开始模糊。脑海中的画面也断断续续的。
他记得他最后将酒杯砸了,一拍桌子抓起车钥匙,对唐修成说:“老子倒要去问问她是怎么个意思。”
唐修成拦着他不让他去,他非要去,最后唐修成没办法,就给他叫了个代驾。
他记得好像的确是给晴瑟发微信了,也记得确实是他先亲的晴瑟,好像还对晴瑟说了什么,然后晴瑟就主动抱住了他,回应他的吻。
他知道是他先缠着晴瑟,晴瑟一开始表现得还很抗拒,可正是因为他说了那句话,晴瑟明显动摇了。
显然,那句话很关键。
可就他妈操蛋了,他想破脑袋都想不起来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喝断片,没想到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正当段和鸣冥思苦想时,晴瑟见他老半天没反应,而且表情还很凝重,蹙着眉,似乎很烦躁。
晴瑟还以为他不相信她说的话,于是拿起手机点开了微信。将他发的消息给他看,“你要是不相信,你自己看....你占我便宜,我还没跟你计较呢!”
她坐在床沿,转过身,将手机递到了他眼前。
他顺势看过去,可目光没有落到手机上,而是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毛衣领口应该是被拽扯得大了一圈,两根形状漂亮的锁骨显露无余。她的脖颈和锁骨上有若隐若现的小红痕。
段和鸣第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什么。
晴瑟察觉到段和鸣审视的目光,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眼,然后立马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略显局促。
“啊。”段和鸣吊儿郎当的拖着尾音,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了敲太阳穴,“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就行,你少诬赖我.....”
“我确实亲了你,可我怎么还记得你也亲了我呢?”
晴瑟的话都还没说完,段和鸣就又用那种十分得意且欠揍的口吻,反问她:“为什么呢?”
“......”
这倒是把晴瑟问得哑口无言。
“这种事儿,你情我愿,倒也没必要深究谁主动的。”段和鸣抬起胳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面前一拉,他垂着眸居高临下睨着她,似乎看穿了一切,玩味的扯起唇角,笃定道:“兮兮,你说我不让你走,其实你大可不必到我这儿来。说到底,你还是舍不得我。你根本就没办法拒绝我。”
他一针见血。
道破她的小心思。
晴瑟反射性垂下眼,不敢直视他。紧张的咬着下唇。
段和鸣察觉她的心虚,正中他下怀,他得逞的压了下嘴角。
他盯着她的唇。
她的下嘴唇被她咬着,咬得发起了白。
段和鸣的手指轻轻捏住了她下颌,指腹滑过她嘴唇被咬的地方,无声的撩拨与安抚。
他喉咙一紧,心念微动。
低下头。
就在要触上时,晴瑟如大梦初醒,猛的往后一躲。
她调整着呼吸,强装着自然,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焦急如焚:“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要误会,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段和鸣刚好转一点的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都没发生?”段和鸣将她的领口拽下来,虚握着她的脖子,盯着红痕,颇有几分咄咄逼人:“这是什么?别告诉我蚊子咬的?”
晴瑟真觉得自己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焦头烂额。
“我先走了。”一时心急,她想也没想就推开段和鸣,手忙脚乱捡起地上的包和外套,跑了出去。
她说不过,那她躲还不行吗。
晴瑟一跑,段和鸣暗骂一声,掀开被子下了床。懒得去捡地上的衣服,走进浴室,抓了一件浴袍穿上,大步流星的追了出去。
晴瑟跑得很快,但屋子实在太大,大得像迷宫,坐弯右绕,而且走廊里只有灯光微弱的壁灯。虽然之前来过,可光线这么暗,更没有方向感了。
段和鸣很快追了上来,一把攥住她手臂。
她被拉了回去,一回头就对上了他阴鸷又愠怒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