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劝我……”
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舞姬错愕地开口:“我以为女侠会说……”
她不是没有相熟之人。
() 也曾经像他们透露过自己的苦衷。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好友甲不能理解:“当刘公子的妾室有什么不好的,吃香喝辣还有专人伺候,总比在这破船上唱一辈子小曲舒服。?()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听闻刘公子酗酒好色,醉酒后打死了不少人。”
好友乙倒是极为同情她的遭遇:“可你想好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说不定不会被打死呢?更何况我们这种歌女,原本便是以色侍人。”
舞姬没法想好。
可刘观家中有一位尊贵的修仙者,断然不是她们这种凡人能得罪的。
倘若再拒绝下去,怕是连整座画舫都要一同遭殃。
“没有呀,我这不是在劝你么。”
楚玉腼腆地拍拍对方的肩膀:“虽然讲不出什么大道理,但觉得如果只惩罚自己的话,可能会很亏哦。”
“……我又何尝不恨那个人。”
舞姬吧嗒吧嗒掉眼泪:“小时教我跳舞的蓉姨,就是被刘观打死的!她根本没有招惹他,只是因为上了年纪,端菜时不小心洒了壶酒,就、就……”
她说不下去了,掩面大哭。
还有这种事。
楚玉当即拍板:“那就刀了他。”
“女侠有所不知,他的二叔可是修仙之人。”
舞姬苦笑:“倘若杀了刘观,我们的画舫,定然会被报复。”
啊,这个简单。
楚玉提供一种新的思路:“那就把他二叔也一起刀掉。”
她从小在倚澜宗长大,早就对那套“修仙者的力量应当用来庇护万民百姓”的调调习惯了。
猛地发现一个草芥人命、为虎作伥的,她就想清理门户。
舞姬愣住,像是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他可是会仙术的……”她喃喃开口。
楚玉:“你知道他是什么门派的吗?”
“他没有门派。”
舞姬摇摇头:“刘观曾经炫耀过,说他二叔不喜欢被宗门的条条框框束缚。”
这番话逼格倒是蛮高,落在楚玉耳中自动转化为三个字——哦,散修。
修炼的资源大多掌握在各个门派手中,哪怕是在中洲这种灵气充沛的地方,每年也都有成千上万的散修,想要拜入倚澜宗做弟子。
“我懂的。”
楚玉点点头:“我之前不上清北,其实是因为清北的食堂不好吃。”
舞姬没有领会剑修少女的意思。
“实在不行,我们就和他拼了。”她仿佛下定了决心。
“据我所知,画舫上有一半的人都恨他。我可以和这些人联合起来,再让想明哲保身的人先行离去……”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楚玉站起身,略带羞涩地笑笑:“我刚好也是修仙者。”
“!!!”
舞姬耷拉着的眉毛瞬间扬起。
方才经历了生死恩怨的大起
() 大落,她竟未反应过来——眼前将她救上岸的侠女,不能单单用“身手了得”四个字来形容。()
对方似乎轻而易举便将自己拖上岸,甚至到了现在,除了发梢在往下滴水外,她的衣裳一点也没有被湖水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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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帮她吗。”
仙君的视线扫过狼狈的舞姬,对小徒弟轻轻开口。
他的昭昭,素来是热心而又善良的。
自豪感再次涌上心头,连眼神也温柔下来。
仿佛某根名为理智的弦,一点点被重新接上。
他看着她长大,从小在门派的时候,她便会关心师弟师妹们的修行。
比如会亲自操练他们,听说还帮几l名师弟安排了修行室——偶尔下手重了些,那也是出于对他们的严格要求。
这种对谁都好的性格,会难以忘记初恋,也在情理之中。
……哪怕初恋是名渣男。
心中一半潮水一半火焰。
殷晚辞再次试着说服自己,将见不得光的思绪缓缓按下。
要不就、再给她些时间吧。
“可以吗?”
楚玉回过头征求师尊的意见:“我们反正要在这里休憩两天,闲着也是闲着。”
比极限一换一更好的方式,自然是解决麻烦,高高兴兴继续生活啦。
当然可以。
仙君轻轻颔首。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在江陵,曾经有修仙者收凡人当徒弟的事例发生。
舞姬还以为自己遇到了这种泼天的机缘,当即感动万分,连连向剑修少女下拜。
“等等,其实我没有收徒的意思诶!”
怎料对方实在太过激动,压根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想到假以时日便可大仇得报,舞姬简直语无伦次:“谢谢师父,谢谢师公!”
“……”
殷晚辞的指尖在袖袍下猝然僵硬。
明明只是一句错误的称呼。
昭昭没想收徒弟——退一万步,也该称自己为“师祖”。
可不知为何,因为这简简单单两个字……原本已压抑下的思绪,犹如涨潮的浪花般,再次翻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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