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雪树没有任何声调,起伏的声音轻轻的飘散在空气中,安室透却诡异的察觉到了冷漠声音下的那份关心。
看着那一道渐渐在黑暗中渐行渐远的身影,清瘦的身影缓慢的走入丛林,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很长,看起来孤零零的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他脚步微顿了片刻,才抬起步伐追上不远处那一道清瘦的身影,维持在波兰雪树身后一步的身位内。
就在安室透微微低着头思考的时候,走在他前面的波兰雪树,突然停下了步伐。
浅金色头发黑皮的青年,有些不解的抬起头看向波兰雪树的背影,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停下了步伐。
当他看清前方是什么的时候,便明白波兰雪树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步伐。
映入眼帘的是波兰雪树面前树枝上被白色细网缠绕住的飞鸟,那是一只洁白无瑕的飞鸟,被细细的网线死死的缠绕着。
废旧的细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但这只倒霉的飞鸟显然是不小心闯入了细网里。
细网中的飞鸟原本干净整洁的羽毛在之前的垂死挣扎中变得杂乱,细细的网线在挣扎中越勒越紧,网线紧勒住的翅膀处冒出了点点鲜红色。
波兰雪树两人到来的时候,动作惊扰了飞鸟,原本已经放弃了飞鸟艰难的抬起头看向了来人,那是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明亮而向往自由。
波兰雪树青绿色的眼眸中倒映着飞鸟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清冷的月光为他铺上一层静谧的银纱。
安室透观察着周围这份诡异的安静,看着自己前方面无表情的波兰雪树,有点不太了解他现在是什么状况。
飞鸟因为两人的到来再次剧烈的挣扎起来,他用力的挥动着自己被紧紧缠绕着的翅膀,每一次挥动洁白的翅膀上冒出的血丝便越多,染红了透明细网上的线。
就在安室透以为波兰雪树不会有动作的时候,他开口了,保持着一贯冰冷充满寒意的语气,平静而冷漠的评价道。
“无谓的挣扎——”
安室透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在犹豫说些什么回他的时候。
波兰雪树在被细网缠绕住的飞鸟前蹲下了颀长的身体,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飞鸟被缠绕住的翅膀。
然后直接面无表情的扯断了细网,飞鸟从缠绕住他的细网中挣脱了出来。
波兰雪树不紧不慢的伸出手准备抓住飞鸟翅膀的时候,飞鸟浅黄色尖锐的嘴狠狠的啄了一下波兰雪树的手背。
黑发绿毛的青年并没有躲开,手背一瞬间被啄出出一个小小的血洞,但他也没有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任由飞鸟从他的掌心离开。
飞鸟惊喜地挥动着沾染着点点血迹的翅膀,但因为翅膀上的伤势,跌跌撞撞的飞向了无边无际自由的天际,消失在清冷的圆月中。
组成网的线很细又很锋利,质量十分好,安室透清晰地看到在波兰雪树撕开细网的那一刻,饱满的指腹被细网勒出了红色的血痕,还有被白色飞鸟逐出的那一个红色的小洞也在往外渗着鲜血。
但他清俊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伤痛一般,面无表情地将骨节分明的手,插进了被烧的焦黑的黑色风衣口袋。
抬起头看着渐渐远去的飞鸟,安室透微微皱着眉头,他知道那一只飞鸟根本活不了多久。
从刚刚就可以看到飞鸟在缠绕的网兜中垂死挣扎了许久,伤势很严重,即使现在从细网中离开,跌跌撞撞的奔向了自由的天空。
但以它那种伤势的严重程度,根本支撑不了它在空中飞多久,在野外没有治疗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独立存活下来,死亡只是早晚的问题。
比起此时此刻,冲破波兰雪树的束缚,留下来接受相关的治疗,治疗好翅膀上的伤口再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波兰雪树放在口袋里的手指微微蜷缩着,他摸索了一下指腹间冒出的细微红血丝。
黑发绿眸的青年微微低下头,用几乎微乎其微的声音说了一句。
“最后的自由罢了——”
声音轻轻的飘散在空气中,最后几个字安室透都没有听清楚。
***
[波兰雪树一直站在烟花工厂周围不肯离开,是在等“兔子”他从烟花工厂里出来吧?!他心底里是不相信“兔子”会死亡的?]
[比起不相信,我更倾向于波兰雪树他不想“兔子”在那场巨大的焰火中消亡。]
[莫名的感觉,这张漫画图片里面的波兰雪树,整个人的周身气息都灰败了。他之前的表现来看,又是在童年时期放跑“兔子”,又是在烟花工厂拉住“兔子”,他肯定一直期待着“兔子”抱着春澄久司警官的遗体从烟花工厂里出来。(陷入沉思)]
[总感觉这个被网缠住的飞鸟是个伏笔,借物喻人是吧,我就知道波兰雪树身上肯定有刀子。]
[是嘴硬心软的波兰雪树一枚呀,嘴上说着无谓的挣扎,手上还是帮飞鸟挣脱开了网,即使被飞鸟啄了手背冒出了鲜血,也完全不生气。(猫猫头落泪.jpg)]
[波兰雪树看起来是最冷漠无情的那个,反而很多事情的细节上可以体现出他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放跑了“兔子”看得出他根本不是自己,从心底里愿意去销毁那些克隆人残次品的,呜呜呜,被自己的猜测虐到了。(让刀子来的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