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手里的东西,她说:“我要拿这些东西上工商局,告你商业迫害。”
林悯总算不装了,求饶了,他说:“我可以不要慈心,我有东岛政府的支持,可以重新建厂,我给你承诺,以后不碰慈心,但这些东西,你绝不可以拿走。”顿了顿,又说:“蓝国的法律里,没有商业迫害一说,所以你告不了我的。”
林珺冷笑一声,一把搡开林悯就往外冲。
林悯怒了,沉声说:“珺珺,你最好不要惹我,因为大伯比你想象的要更加难以对付,你应该知道的,我母亲当初是为了保护一个小八路,被国民军刺死的,而那个小八路的脑袋,后来被挂到了海花县的牌坊上。”
听到这句,林珺停了下来。
话说,沈四宝的老爹曾经杀过一个小八路,是直接被割了脑袋的。
那个小八路跟慈心有点渊源的,他在东海市活动时,就住在林悯家里。
林悯的母亲是为了保护小八路,被国民军杀害的。
而在解放前夕,沈四宝的爹又杀了小八路,不但杀,他还把小八路的脑袋挂到了牌坊上,因其罪行太过恶劣,被赶来的大部队当场枪毙在海滩上了。
也是因此,沈四宝才是性质最恶劣的反.革命分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可现在,林悯讲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她回头,就见头发花白,一身白衣的林悯负着两手,嘴角噙了丝得意的微笑。
林珺恍然大悟,林悯这是在暗示自己,那个八路其实是他杀的,并且,嫁祸给沈四宝老爹的。
沈老爹,海盗一个,被嫁祸了,然后被乱枪打死。
而林悯,背着一条人命,不但一辈子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反而,他还连沈四宝都玩的团团转。
所以他,当之无愧,是只真正的,纯种的,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小林阿西吸得太嗨,缓不过劲儿来,林珺和顾谨几个在地下室呆的太久,也不同程度的吸入了很多毒气,此时该上楼了,不然他们也得嗨掉。
林珺转身,蹬蹬蹬的上了楼梯,林悯紧随其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珺珺,我希望你能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又说。
这老爷子既是恐吓又是威胁的,想让侄女知道他是个难缠,且阴险,狡诈的人,哪怕今天林珺抢了风头,占了便宜,只要他记仇,早晚会报复她。
但那又如何,林珺理都不理,继续上楼。
她吸了太多毒气,脚步软浮浮的,顾谨似乎也吸多了毒气,刚到楼梯口,突然整个人一软,扑在一只花盆上,一扭头,花盆噼里啪啦,朝着楼梯砸了下去。
林悯正好就在林珺身后,险些被花盆砸到,老爷子嘛,一摔,朝后倒了下去。
幸好他身后就有保镖,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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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林悯会受伤,门外的俩保镖也赶进来了,六个保镖一起,围上林悯。
话说,林珺觉得今天顾谨做事情特别没章法。
难不成是他吸的毒气太多了,不然怎么好端端的,怎么会撞翻花盆?
她扶起丈夫,问:“你咋啦,是不是不舒服?”
顾谨却抬头,望着通往二楼的楼梯,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从楼梯上先是下来一条狗,然后是法典和半夏,俩娃一狗,跑得极快。
林珺蓦然发现,总共八个保镖,如今六个在林悯身边,还有俩在大门口。
也就是说,刚才并没有人盯着法典和半夏。
而他俩,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上了趟楼。
这时林珺又明白了一些事,刚才顾谨把她忽悠到楼下,是在给法典找机会,让他上楼。
这王八蛋,亏她翻了半天的药盒,他玩的其实是调虎离山。
而他砸花盆,不是脚软,是在提醒法典,要他下楼。
法典去楼上干嘛了,林珺不知道,她跟半夏一样,傻乎乎的,只配给这父子玩的团团转。
半夏看到妈妈,扑过来了,先说:“妈妈,狗狗好可爱呀。”
“是吧,我也觉得它很可爱。”林珺柔声说。
因为二黑太笨,半夏爱它,但也很苦恼,但秋田犬太聪明了,它让半夏从大哥那儿学来的训狗术得以施展,她简直爱死它了。
看看狗,再扭头环上妈妈,小女孩声音弱弱的,又感慨:“它真的好可爱啊。”
林珺发现女儿这是犯了小孩子的骄脾气了。
她环着她撒娇,哼哼唧唧,其实想要那条狗。
但那当然不可能。
林珺可以拿走林悯想害慈心的证据,这是合理合法的,可要抢人家的狗,那就是入室抢劫了。
所以她说:“半夏,那是你大伯家的狗,咱们不可以要的。”
半夏倒也乖巧,看林悯给几个保镖扶着,好声好气说:“爷爷,我可喜欢你家的狗狗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它呀,我以后还会来做客,看它的喔。”
这狗可是从军营里出来的。
据说是一条刚刚被训出来的小军犬,小林阿西买它,花了五十万日元。
因为忙,林悯父子还没来得及训它,五十万日元,买来一个祸害。
就是它,把林悯给卖了个一干二净。
要不是紧盯着林珺手里的证据,林悯真想几棍子抽死它。
他再一声感慨,说:“珺珺,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大伯虽不在华夏,但一直与你,与林东同在,我们应该是一家人,应该相互携手,而不该彼此反目,那些东西,我恳请你留下,好吗?”
毕竟是老爹,虽然曾经他抛弃了林东,但现在,看林东那么敬业爱岗,能干。
他动心了,妄想着,能把林东纳为已用。
所以不想让林东看到自己的卑鄙。
林珺越想越觉得可笑,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因为怕法典万一拿了啥东西会被他们发现,也就不继续纠缠了,只说:“大伯,这东西我可以先不给我林东哥看,但是我劝您收着点尾巴,不要有事没事就把脏手往我们慈心伸,我不犯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
林悯连连点头,又摇头:“我们是亲人,我对你只有满满的爱,我也向你保证,绝不碰慈心。”
他这种态度,恰是东岛人的态度,表面上温文尔雅,有事就喜欢示弱。
可背后绝不手软,但凡出手,插的就是刀子。
就好比叫不醒一个试图装睡的人,这种人,你不把他踩扁,光威胁他是没有用的。
可林珺气不过啊,就还想多骂几句,但这时顾谨拦过她,说:“走吧。”
王剑锋也恶心的厉害,说:“走吧,咱们先出去。”
显然,法典该办的事已经办完了,他们要撤了,林珺要威胁的话也就不好继续说了,她也心里泛恶心,想呕吐,不想带着孩子们呆在这种脏地方,就拉过半夏,出门了。
半夏依依不舍的,她给妈妈拉着,却一直在回头看秋田犬。
小女孩眼看被妈妈拉出门了,灵机一动,对着秋田犬嘘了一声,这是呼唤它跟着自己的意思。
狗狗本来眼巴巴的站着,听到这声口哨,蓦的两耳一竖,朝着半夏奔过来了。
半夏继续打口哨,示意狗狗跑快点,她想带走它。
但就在铁门口,保安无情的关上了门,把狗关在了铁栅栏里。
可怜的狗狗跳了起来,两只爪爪攀着栅栏,发出呜咽呜咽的声音,眼巴巴的,看着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唯一会命令自己的小主人上了车,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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