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刑拘(1 / 2)

酒店大楼明光闪亮, 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闪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而在这儿玩的,全是衣着时髦, 染着黄毛绿毛的年青人们。

王剑锋是从高原来的, 因为从来没有走过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眼花, 要摁电梯时不小心碰了一个年青人一下,顿时那年青人吐了个单词:“swine。”

他身边跟了一群黄毛绿毛,人人都戴着大金表, 嘴里飚的也全是英文, 声音不大,但听起来都很不满。

王剑锋撞到人了,也挺不好意思,连忙用自己仅会的英文说:“骚噢瑞。”并示意对方先上, 自己押后一步,等着林珺她们。

顾谨上前,正好听到那年青人在用英文飚脏话。

要知道,王剑锋在战场上是立过一等功的,活着的一等功, 非常稀有。

这些年青人明明是黄皮肤,却要讲英文, 还骂英雄是猪猡, 狗屎?

不过对方已经进电梯了,难得高高兴兴吃顿饭,顾谨暂且就忍下了。

但就在这时, 突然,小民喊:“hi, Mark?”

刚才骂王剑锋是猪猡的男孩顿时回头:“Daniel?”

所以顾民认识这个男孩?

他乡遇故知,小民显然很开心,打完招呼,就问顾谨,能不能去跟朋友玩。

顾谨和王剑锋对视一眼,大概猜到了,那个叫Mark的男孩来头不小,但今天本身他们就是来执行任务的,以任务为重,遂都没有戳穿小民,只点了点头。

上楼进了包厢,点菜,吃饭。

顾谨但凡生气,面色就会很差,一只小手摸了过来,抚上顾谨的肚皮:“爸爸在生气,脸都黄啦,生气伤肝喔。”再摸摸:“爸爸肚皮有点硬,果然在生气。”

顾谨望着他的小开心果儿,柔声问:“那爸爸该怎么办呢?”

正好服务员在上菜,半夏指凉拌黄花菜:“吃那个,黄花菜平肝利气。”

顾谨惊呆了:“林珺,她怎么知道黄花肝能平肝利气的?”

黄花菜,是治疗轻微型抑郁症的良药,就因为它能平肝利气,对肝特别好,但才五岁的小女孩,她怎么会知道这个?

林珺摸摸女儿,骄傲的向前夫哥伸了一根手指头:“我只讲过一次。”

仅仅讲过一回,半夏就能记住它的性能,她要将来学医,天赋怕比林珺还高。

王剑锋跟林珺一样,也是少数民族,不在计生之列,此时双目灼灼望着半夏,时不时看眼顾灵,显然,也想追生一个半夏这样的小女儿。

顾灵也想要个女儿嘛,在桌子底下,慢慢就挽上了老公的手。

而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轰堂大笑,听着像是小民,法典嗖的就窜出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说:“爸,那帮假洋鬼子就在隔壁,我哥跟他们打得火热。”

顾谨想起身,林珺摁住了,说:“你们坐着,我去看看。”

那个叫马克的男孩,林珺认识,姓刘,正是大华商会副会长,刘华强的儿子。

刘华强跟曹桂关系很不错,小民,就是由她介绍,结交上这帮孩子的。

而跟刘马克在一起的那帮,就是留学生圈里,比较阔气的一帮子。

他们的父辈都有绿卡,有钱,甭看他们全是留学生,可开豪车,戴名表,喝洋酒,买名牌包,活得非常奢侈,大概是因为国外放了暑假,回国来玩儿的。

林珺看不惯那帮孩子,也特别不喜欢顾民跟他们一起玩儿。

出了包厢,到了隔壁,就听刘马克在用英语盘问,小民是不是被林珺给扣了护照,还囚禁了,小民笑而不语,刘马克于是说:“只要你需要帮助,不管是钱还是关系,找我就行,来来来,我敬

你一杯。”

眼看小民要接酒,林珺喊:“顾民。”

小民推开酒,给小伙伴们挤个眼色,出来了。

“我说过,别的什么都可以,烟酒不能沾。”林珺语带愠怒。

法典,半夏和顾灵三位一体,用鄙视的目光瞪着小民。

其实作为一个医生,小民为了自己的健康都不沾烟酒的,可此时一帮留学生看着呢,他不想丢面子,就说:“妈妈,国外一切都是open的,我不是两岁,我已经二十岁了,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私人社交,好吗?”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在国外,性都是开放的,夜里一过12点,付费频道全是成.人片,而留学生们,为了尽早融入圈子,也会刻意把自己表现的非常open。

当然,小民在大的方面,比如谈恋爱啊,性啊,烟酒,软性毒.品一类的事上,谨遵顾谨的教诲,不敢愈雷池一步,但他想要混圈子,至少要表现的很open才行。

得,林珺闭嘴。

而这时刘马克出来了,抽了口雪茄,两眼玩味:“Daniel, see you tomorrow。”

“see you。”小民也说。

意思是俩人还约好了,明天要见面吧。

林珺气的直翻白眼,连商业式的笑容都装不出来。

一帮留学生,不论父母是干啥的,喝洋酒,开跑车,一天动不动花几百上千块,这就是现在移民圈的常态,而小民和小宪,就是给这帮孩子影响坏的。

可这种风气该怎么扼制呢,林珺也很无力。

虽然顾谨说了今天这趟来,专为教育顾民,可林珺还是很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儿子经常跟这些浮夸,奢侈的孩子混在一起,当在他眼中,奢侈变成一种常态,你怎么教他勤俭节约。

教他走正道?

而就在这时,突然就出意外了,轰的一声惊天巨响,港口冒起了滚滚浓烟。

正好半夏抱了颗山竹,吓的砰一声砸地上了。

一瞬间,王剑锋从包厢冲出来,上前就扑:“有炸弹,卧倒,快卧倒。”

此时码头滚滚浓烟,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

顾谨已经跑了,法典跟着他爸也跑了。

顾民观察了一下,背起自己的百宝箱,也是飞一般的往码头奔去了。

唯有王剑锋还趴在地上,四仰八叉的。

刘马克用英文说:“wow,猪猡变成青蛙了。”

一帮身着名牌,头发五颜六色的男孩们,望着四脚八叉的王剑锋,轰堂大笑。

王剑锋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听到爆炸声,再看到个圆形的,黑色的物体,就会怀疑是炸.弹,这是他在战场上的应激反应,发现只是颗山竹,就爬起来了。

才爬起来,腰间的对讲机里传来声音:“王队,一只集装箱里有里武器,我们有人员在排雷过程中受伤,请求批准叫救护车,调医疗组!”

王剑锋跑了两步,回头喊林珺:“有伤员,快去跟我抢救伤员。”

显然,虽然公安千般小心,万般谨慎,还是遇到意外了。

而作为医生,这种时候林珺必须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码头停满了警车,滚滚浓烟中,出出进进的全是被熏的黑乎乎的公安们。

林珺到时,小民已经摊开他的背包,在给一个胳膊被炸伤的伤员进行紧急抢救了,旁边还有一个,身体完好,但是昏迷不醒。

林珺扑过去就给他做检查,发现他是被震晕的,立刻给他做心肺复苏。

而这时,现场又抬出来一个,身上的衣服全烧烂了,额头血流如注。

顾灵一看那个惨样,赶忙要捂半

夏的眼睛。

半夏却挣开小姑,跑到小民身边,从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撕开,递给了他。

顾民刚刚给一个处理过伤口,而血液之间是会交叉传染的,所以他必须赶紧换无菌手套,生死时速,救下一个,一秒都不能耽搁。

但才五岁的妹妹,她是怎么知道他需要手套的?

顾民拿自己的额头蹭了她的额头一下:“你个小可爱,等我出国的时候,必须带走你。”这可爱的妹妹呀,顾民想不通,她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半夏此时才觉得怕,双手一捂,捂上了眼睛。

虽然不小心引爆了炸.弹,但据说公安排查到了特别重要的情报,是高从文跟境外走私犯们往来的重要证据,而且是整整一大集装箱。

所以虽然集装箱里浓烟滚滚,但所有的公安再度的,又冲进去了。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伤员就撇给了林珺母子。

林珺终于把震晕的那个弄醒了,顾民也给额头受伤的那个紧急止了血,这时救护车来了,但因为开不下港口,林珺和小民得要配合医护人员,用单架把伤员抬上去。

专案组全是外地来的,还都是二十七八岁,正值壮年的大小伙子.

被炸烂胳膊的那个最麻烦,一直在问:“姐,我这胳膊还能救吧。”

林珺有仨儿子,最见不得这种壮年小伙身体受损,强忍着眼泪说:“没有伤到骨头,肯定有救,但你会非常疼的,打了麻药都止不住的疼,得忍。”

“疼我能忍,可是我冷,我好冷。”公安喃喃的叫说。

林珺身上只有一件T恤,没得脱,正准备从哪要件衣服,就见小民脱了T恤,盖在那公安的身上。

望着救护车呼啸着远去,林珺心里五味陈杂。

光膀子的小民也是,头一回经历这种事情,他有技术,有药品,他能抢救,可他心理上,无法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灾难。

幸好人还活着,要刚才炸死一个呢,一条鲜活的生命不就没了?

他的父母,他的家庭,要怎么面对。

而这时,刘马克那帮学生也下来看热闹了,凑在人群中。

刘马克拍了拍小民,并笑着用英文说:“嘿哥们,你的包名不虚传,果然是个百宝箱。”

顾民会随时补齐他包里的急救药品,一旦有意外发生,他的包可以一次性抢救四个伤员,但这没什么可自豪,自傲的,因为救人,是一个医者的天职。

他说:“马克,发生了非常令人悲痛的意外,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应该笑。”

刘马克在笑,他的伙伴们也在笑,他大声用英文说:“这又不是我们的国家,也不是我们的同胞,我为什么不能笑,我觉得国内的公安蠢透了,你不觉得他们很像猪,不觉得他们活该吗?”

原来小民也经常跟着大家一起骂国内的公安,骂他们蠢,骂他们是猪。

可那时他没有见过真正的人民公安,也不知道公安们是怎么工作的。

只从移民们的嘴里,听说他们既蠢又瞎,像猪一样。

而今天,他亲眼看到三个公安被炸伤。

看到他们虽然受了伤,可咬着牙一声不吭。

而且他们非常配合治疗,炸烂了手的那个都疼迷糊了,还不停的在对他表示感谢。

他也看到了,当误以为有炸.弹,王剑锋毫不犹豫的就扑上去了。

如果那不是颗山竹,而是颗炸.弹,王剑锋已经是碎片了。

这时还有人骂公安蠢,是猪,顾民非常愤怒。

他上前就搡:“伙计,公安不蠢,蠢的是你,你比猪还蠢,你简直是个白痴。”

虽然小民因为他优秀的学习成绩

而被人们捧着,但刘马克是大华商会副会长的儿子,如今的人们,于钱的崇拜,比知识更重,所以当他们起争执,留学生们偏向的当然是刘马克。

刘马克皱眉:“Daniel,我想你肯定是疯了,不然你不会用猪来形容我。”

他的朋友们也围了上来,不敢打,但相互用胸膛挤,碰,连碰带挤,还嗷嗷怪叫。

可怜小民是个光膀子,被一帮男孩挤来碰去,围在中间欺负。

林珺刚刚清理完手上的血,回头看儿子被一帮黄毛欺负,怎么能忍?

正好她手里是担架,上前,一担架就挥过去了。

一帮黄毛,脑袋后面着了一担架,回头,还不及说话,林珺冷冷问:“欺负谁呢,知不知道他是谁的儿子你们就敢乱欺负?”

刘马克脑袋一歪,说:“阿姨,您是Daniel的妈妈吧,我听说你囚禁了Daniel,你还是个Crazy woman。”

林珺担架一挥,朝着刘马克的脑袋就砸过去了:“你说对了,我是个疯子,还是个持有绿卡的疯子,我打死人可不用负责任,你想不想试试?”抡着担架,她雨点似的,打完这个打那个,打的一帮留学生抱头鼠窜。

持有绿卡,在大陆就是上等人,疯子,在红国会被保护。

她岂不是打死人都不用偿命了?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