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二人回来,里头正在讨论的人停了话题,扭头看向他们。
徐钰汇报道:“何队,网吧那边的监控已经调出来了,上机的人确实是王熠飞。他蹭了别人的身份证,在网页上设置完定时发布后就走了。我让那边的民警帮忙调一下街道上的监控,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查出王熠飞现在的住址。”
另外一名同事补充道:“不过这已经是前天的事,而且那附近不是所有的街道都有监控。我们现在派人过去翻查,就算顺利也得需要一段时间。”
“技术那边的人也反馈了。初步分析了下音频,四段视频的背景里都没有特别的声音,说明拍摄地点相对比较安静。应该不在车站、路口、高架、机场等地的附近。”
几人将白板推出来,把已知的线索一条条写上去。
徐钰手里提着支笔,在半空虚点屏幕:“另外,根据分区同事提供的情报,陶思悦离开小区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她视频里穿的这件衣服跟监控里的明显不一样,应该是后来买的。王熠飞绑架还给人质洗澡换衣服?我觉得这不合常理。”
同事相继附和。
“我也觉得他们两人的反应不大符合绑匪跟肉票之间的关系,戴面具的这个人一会儿激进一会儿冷静的,情绪衔接很不流畅。”
“另外陶思悦供认得太快了,她没有对死亡威胁应有的恐惧。后面两段视频里,如果不是王熠飞的手撤得够快,她自己都能把脖子往刀口上撞。”
“所以他俩是在演我们呢?”
何川舟穿过桌椅走到中间的空地,靠在一张桌子的边角,示意他们继续往下说。
“如果他们两个人是在演戏的话,我觉得暂时没有人身危险。”邵知新观察着众人表情,试探着往下说,“慢慢翻监控找到他们就行了?”
他赶紧举手表示决心,并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卑微的诉求,同时保留了何川舟驳回的权力:“我可以翻,但是我申请多支援几个人,组织批准吗?”
一同事说:“视频里透露的信息点目前有点太少了。他们如果还需要消费、购物的话,我们可以去附近商场或店铺里询问,看看他们最近这段时间都在什么区域活动,应该能帮助我们划定一个大致的范围。”
何川舟抬手下压,暂时打断几人的讨论,说:“我们首先要确认,王熠飞跟陶思悦,为什么要拍这样一段视频,他们的诉求是什么?”
邵知新想也不想地道:“当然是制造舆论啊。”
“然后呢?”何川舟说,“如果舆论可以判刑的话,这社会早就乱套了。”
“或许是为了干扰一下沈闻正公司的股价?从陶先勇跟韩松山的案子来看,还挺有用的。”“有没有可能她是在试图引出其他受害人,出面指证沈闻正呢?我不相信沈闻正这么多年只祸害过陶思悦一个人,其他女性手上说不定保留有证据...
。”
一同事说:“陶思悦手上没有证据吗?”
何川舟笃定地说:“她如果有早已经拿出来了。她没有。”
众人若有所思地安静下来。黄哥走上前道:“第一段视频里,陶思悦对这个房间的反应似乎异常激烈,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测,这个房间就是当初沈闻正强迫陶思悦的地方,只不过后来被弃置了。”
何川舟赞同点头。
徐钰吸了口气,站直身形道:“也就是说,这可能是一个沈闻正知道,而我们暂时不知道的地方。那他们到底是想要引出其他受害人,还是想要引出沈闻正呢?又或者是指望我们借由这一点信息,通过调查沈闻正,查出他潜藏的其它罪行?”
黄哥拍了下手,摊开:“可能都是呢?”
邵知新干笑两声:“他们不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吧?”
黄哥:“他们没有证据,又没有退路。想法大胆一点,很正常嘛。但凡押中一个,对他们来讲都是成功啊。”
何川舟目前最担心的不是二人的安全,她摸了摸发酸的后脖颈,说:“如果他们意图倒逼公安机关对沈闻正立案调查的话,这点热度不够,后面可能还有别的东西要爆出来。”邵知新竟有点期待:“那我们再等等?”
黄哥被他一句话气得跳脚,直接抄起桌上的文件朝他身上拍了过去:“再等等个屁!爆出什么事儿来压力加在谁身上?是我们啊!你当自己是看热闹的网友吗?!”
邵知新:“啊...."
黄哥把纸张往桌上一砸,刚要说点什么,正好手机响起来。他摸出来一看,发现来电人是冯局。
“为什么要打给我啊?”黄哥仿佛手里的是个烫手山芋,头皮发麻道,“我只是个副中队长啊!”
何川舟下意识地摸出手机瞄了眼,确认没有重要信息,语气悠悠地道:“可能是因为,我比较脆弱吧。”
黄哥沉痛斥责道:“何某人,你怎么有脸皮说出这样的话?”
他接起来,冯局果不其然在对面严厉训了几句,对南区分局最近频上热搜的事情表示不满,然后才话锋一转,说:“何川舟状态还行的话,你叫上她,马上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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