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四看了一眼地上, 再看宋伯雪正睡着的炕,直接越过地铺朝着床走去。
一见花四往炕上来,宋伯雪差点惊掉下巴, 在这个女配眼里,自己真的是男子吗?
“宋千户不必把持。”花四笑吟吟道。
说着,她想坐到床边,却被宋伯雪抬腿挡着:“我看是花四小姐你把持不住吧。”
宋伯雪心里直犯嘀咕,怎么觉得这个女配不是来干正事的,倒像是想跟她发生点什么。
花四神情一顿,收起了笑意:“地上太冷, 明早太阳升起来, 我恐怕就醒不来了。”
这冰天雪地的冬夜,又靠着海, 各营都烧了炕, 她怎么挨得住。
竟然让她睡地上,这个宋伯雪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宋伯雪动作不变, 眼神斜了斜地上:“你可以把炉子挪近点,花四小姐在军营里那么多年, 这点苦应该吃得。”
花四的眼神沉了沉, 直接往床角侧了侧身子,作势要上来。
宋伯雪抬腿,踢脚, 动作快准狠。
花四一时不备,被踢了个正着, 摔倒在地。
“宋伯雪, 你敢踢我。”
“再上来, 我不介意把你打昏。”宋伯雪表情冷漠, 她没有与别的女人同床的习惯,对于花四这样居心叵测的女配,更不会心软。
或者说,她向来都是个耍狠的,只是在江梵音身边收敛了一些。
至于在别人面前?
宋伯雪觉得没有必要收敛,免得有些人得寸进尺。
花四站起来,眼神又沉了沉:“好,你很好。”
这个宋伯雪简直不知所谓,竟然真敢踢她。
花四盯着宋伯雪,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或许自己并不是宋伯雪的对手,她便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掀开了地上的被子。
宋伯雪见状,淡淡道:“先把灯熄了。”
花四忍着怒气横了她一眼,这个狗官,是把她当使唤丫头了吗?
可想起自己的打算,她握了握拳头,起身去熄了灯。
灯一灭,宋伯雪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窗外,在心底叹了叹,一个个的不消停。
门外的窗下,朱竹猫着腰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到,她略有些失望地回了房。
她可不是在听床角,这叫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她堂堂平远公主才不是八卦的人,一切都是为了江姑娘啊,万一宋伯雪那狗官真敢与别的女子卿卿我我,作为江姑娘的朋友,她一定要踹开门,伸张正义。
没错,是伸张正义。
夜深,花四借着夜色打量了一下床上,这是睡着了吧。
她悄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正想起身,就见床上的人突然坐了起来。
花四动作一顿,攥紧了手里的瓷瓶,心一下被提起。
宋伯雪穿好衣服,来到地铺旁边,冷笑道:“收起你那些小动作,我们是合作不假,但你若是一个随时都会在背后捅刀子的人,我不介意先跟你掰扯清楚。”
她是Alpha,耳目过人,即使是在晚上也几乎与白日无异。
更何况她还有心防备着,哪会看不到花四的小动作。
“宋千户?你怎么从床上下来了?怎么?改变主意了?”花四装傻,手里的瓷瓶紧紧攥着,很快就沾了汗意。
这个狗官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宋伯雪一眼就看出来她在装傻,直接用脚踢开了她的被子,弯腰握住了她的手腕。
“这里面是什么?花四小姐总不会是为自己准备的吧,这就是你迫不得已要与我共宿一室的原因?”
花四握着瓷瓶的手抖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花四小姐明早便离开吧,我们的合作先到此为止,卢军师那里我会处理好,两不相欠。”
说完,宋伯雪直接出门去了卢军师那里,本来还想再拖两天,看来要速战速决了。
夜色下,花四摊开手,又缓缓握紧,到底还是心急了。
一夜无事,天还没亮就听到卢军师头疾加重的消息,军营里的大夫和从外面请来的所谓名医,来来往往,都束手无策。
总结而言就是:卢军师头疾太严重,已经糊涂了。
也就是脑子坏掉了。
“花四小姐,不送了。”
宋伯雪一大早就准备送客,并不打算再看花四装傻。
明知对方是个危险人物还留在身边,那不是纯纯找死吗,她没这癖好。
花四不吭声,片刻后,她拿出昨夜那个小瓷瓶,直接打开了瓶塞,往地上一丢,里面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