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基础本就是积累的过程。
从量变到质变,绝对不是单纯坚持几天究竟能得见成效的。
未曾觉察到不代表就没有。
“列夫——接得好——”
“Niceball!!!”
“好一传!”
音驹后援团们为他的接球发出欢呼。
“没先到灰羽也能独当一面了呜呜呜。”看台上,社畜1号抹了一把泪水。
“想当初他不管是
() 接传球还是拦网可都是音驹最大的破绽啊——”社畜2号同样心生感慨。
没想到就半年的功夫,这名音驹的“血栓”居然已经进步到了如今这个程度。
孤爪研磨转身朝山本猛虎托了一击第一节奏快传,二年级们默契地配合出一击扣杀,却又很快被救了起来。
早流川工的适应力,比音驹想得要强。
第一局中段开始就已经可以接下来自他们几乎所有的进攻了,从大力扣杀到各种角度的斜线球,就连旋转球到了后期也不在话下。
第二局更是直接把“我们就是想要拖比赛把你们耗没电”写在了脸上。
简直顽强的吓人。
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还炒不爆,堪比铜豌豆。
早流川工便是曾经的音驹。
这种小强一样虽然看着不强可就是打不死还时不时面前来回跳彰显存在感的既视感不但身体煎熬,连心灵也跟着煎熬起来。
虽然还有力气,可孤爪研磨也多多少少被这种另类的“曾经的自己”给烦到了。
真的好烦啊!!!
选手们如此,观众们更是如此。
“我说,枭谷他们都打完好一会儿了,这边还在啊……”
“也已经到中午了呢,音驹努把力快点结束比赛吧,我肚子都饿了。”
“真的希望别再打到第三局了,你们不累我都累了。”
正抱怨着,场上黑尾铁朗就这孤爪研磨托来的球轰一下扣上了拦网选手的指尖,造了一个打手出界。
一个持续了将近二十个来回的轮次这才结束。
“好——”
黑尾铁朗打手成功的下一秒,木兔光太郎应声一吼,结实粗壮的手臂朝上一挥,同他的冲天发交相呼应,别提多神气了。
看着似乎比他自己赢了球还高兴。
这场比赛里头,似乎音驹这边打手出界的大多都是来源于黑尾铁朗这厮。
面对早流川工一众人的目光,鸡冠头主将羞涩一笑。
“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
今天谁都别拦着他们去套这家伙麻袋!!
别说对面早流川工的人了,连自家队友们都有点犯恶心。
孤爪研磨往夏目身后躲,试图让他把自己尽数遮住。
夜久卫辅偏过头去,假装自己和他不熟,嘴里喃喃说“这人是谁,我不认识”。
海信行在边上语气淡淡地说你这是自欺欺人。
夜久卫辅反驳说他就是自欺欺人怎样。
海信行看着夜久卫辅。
夜久卫辅看着海信行。
空气在二人之间凝固起来。
沉默了片刻。
而后海信行同他一道自欺欺人了起来。
《轮音三の默契》
《不要小瞧我们之间的羁绊啊!》
那边黑尾铁朗还不知道自己被两个好
友之无视了个彻底,还指挥灰羽列夫下一球保持状态,不要出界了。()
灰发少年嘴巴动了动,想说他自己没有信心说不出界就不出界啊,但是话到嘴边又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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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浮现出刚刚接触排球不久就能发得有模有样的夏目、在他印象中一直都是队内发球担当的黑尾铁朗、这半年期间不间断练习跳发如今也已经颇有成效的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以及虽然上场次数极少却稳定一手天花板发球的手白球彦。
和他们相比,自己这种“仅仅不出界的发球”未免也太过寒酸了些。
灰发少年舔了舔嘴唇。
如果又可能的话,春高结束之后他也要开始着手练习发球了。
至少接下来一年要把黑尾学长的那种跳发掌握吧?
……
比分到达23:19,音驹领先4分。
轮到了山本猛虎的发球局。
莫西干头王牌站上发球位用排球“咣咣”砸了两下地板,身上气势凛然,虽然已经打了好久,可他身上半点除了汗水多一些,其余疲惫之色都没有。
这就是体力强的好处。
“嘭”一声,跳发应声而出。
排球直直飞过球网,主攻金泽伊织下手垫球而起,白峰周朝左跑位了两三米,双手举过头顶,朝着前排一托——
一击斜线球自音驹右前方扣出。
“一触!”
夏目反射神经强,原地一蹬一跳,手便触到了球,“嗵”一下缓解了不少排球朝前冲的劲,都不用夜久卫辅出手,孤爪研磨横跨一步,双手一托,球瞬息转变了朝向,朝着一处直直飞去。
场外猫又育史用一种历经千帆的沧桑语气道:“研磨他现在已经会主动接球了啊——”
真好啊,曾几何时他还是个就算是被给到球也不一定愿意上手托的人,如今居然主动迈出第一步,还是上手传球!
简直是铁树开花枯木逢春沙漠下雨冰川融化!
灰羽列夫有话想说:“教练,这说的像是看见了小孩终于会走路了一样。”
他寻思研磨学长也没有这么小吧。
老猫咪摆摆手,嘴角弯弯笑着说:“差不离差不离~”
混血长条猫猫还是歪头不解。
海信行补充说:“要是列夫你脑补困难的话,还可以脑补猫咪终于会抓老鼠或者你考试考到了90分。”
灰羽列夫立刻正色:“那确实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
考试考到90分,是他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扣到这球的人是福永招平,他直接扣了对面一击吊球。
力道合适,角度恰当。
直接得分。
这还是这一局少见的在三个回合之内就拿下一分的轮次。
这便到了音驹的赛末点,还差一分就拿下了。
胜负已经明朗,就看音驹何时取得最后一分。
卡这个时间点,早流川工最
() 后喊了个暂停。
音驹就当为最后一分蓄力,每个人都摩拳擦掌着打算一举拿下最后一分好早点结束比赛回去吃午饭。
暂停上来,山本猛虎再度发球。
双色大球脱手而出,在早流川工众人紧张的目光下直直飞出。
扣出一球的山本猛虎心理咯噔了一下,心道这球有点远了,指不定要出界。
可实际上,早流川工众人并不会去赌那个出界的可能。
他们也赌不起了。
自由人轮岛友和汗水从脑门上流下来,站上球场便不自觉吞咽了一口。
此刻看见球飞过来,自然是将接球当作第一旨意,两步跨出,双手朝上一抬,朝着二传方向垫了个下手球。
打延长赛,体力消耗下去的不光是音驹,还有早流川工。
扣球比接球消耗的体力多不假,可接球也要看是接谁的球,早流川工从前可没有连续这么高强度接过这么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
第一局没有消耗太多体力是因为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连夏目的球都接不到。
真正消耗体力是在第一局后半段开始,这时候双方开始了拉锯。
早流川工在努力消耗孤爪研磨体力的同时自己的血条也在不断下降,甚至比音驹众人下降得更猛。
毕竟他们平时也没机会接到这么强劲的大力扣杀和旋转球。
因此,到如今这个阶段,说是要叫孤爪研磨累垮,可实际在累垮他之前他们自己人恐怕就要趴下了。
不光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精神上的煎熬。
那种“明知或许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能拿下比赛可就是偏偏坚持不下去了”的感觉。
而以往这种感觉都是他们带给对手的。
这也是音驹想要快点结束比赛的原因之一。
——这场比赛拖得太久了。
久到枭谷再往边上的一个球场三局比赛都打完了他们第二局都没结束。
几个来回过后,早流川工一击扣杀被前排黑尾铁朗直接贴脸封得死死的,排期直直坠地,被就近的山代总司直接一脚踢了起来。
大球飞过了网。
是机会球!!
黑尾铁朗果断抬臂将球朝孤爪研磨托去。
伴着“嗵”的一声,球飞到了音驹大脑头顶。
孤爪研磨仰起头,微微压下腰,两条手臂自然上举。
身前身后身侧,几乎所有人,加上刚刚给他托了一传的黑尾铁朗,都开始助跑或准备助跑起来。
音驹的同时多方位置差进攻,预备!
刺眼的灯光照射下。
二传手眼中流露出一抹寡情冰冷的神色。
似冰山雪顶终年不化的厚厚积雪。
又似出鞘剑刃顶端那一抹耀目的银光。
两手一托,排球遥遥传至与他站位相反的另一端。
一触即离的双手,球移动时笔直的轨迹,快速旋转的球体
,以及,被二传选中的攻手。
猎猎的风从跃起的山本猛虎与福永招平身前穿行而过,飞至此刻位于最右端的茶发少年方向。
在起跳之时,夏目在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觉得孤爪研磨会选到自己。
他抬起了眼。
眼底金光闪烁,在无尽深邃琥珀色中,极光忽现。
神色坚定地望向飞向自己的排球,蓄势待发的右臂随着收紧的核心与拧转的身体随之挥出。
衣袂翻飞。
白色的衣袖在少年大幅度摆动下变化成千奇百怪的形状。
发丝飞扬。
在透亮的白色大灯照耀下几乎变为介于银白与透明之间的色彩。
掌心扣击与球面,发出震耳声响。
排球在他手中仿佛停顿了一瞬,随即裹挟着气流强势冲出,浩荡的气势几乎要将人压倒。
已经疲惫的战士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枚重炮冲进自己的大本营。
“咚——”
急速前进的大球重重砸上自由人伸出的手臂,毫不留情地碾了过去,速度不见丝毫减缓,径直弹至后方墙壁上,发出一声清脆又豁亮的撞击声。
排球落下的同时,不少人悬着的心也一并落了下来。
哨声响起,夏目才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因为长时间保持pokerface差点僵掉的脸,下一秒便被灰羽列夫一个熊抱给举了起来。
抱住他的这人嘴巴里在嘟嘟囔囔着各种奇怪的拟声词。
或许需要来个人把列夫嘴堵住。
按住也行。
夏目面无表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