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川悠是警视总监的儿子,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合。
无论那一次宝石事件当中,对方到底打着什么样的小算盘——
从事实来看,她都变成了对方计策中的一枚棋子。
而且是一枚昏头昏脑、任人驱使还不自知的棋子。
她向来不在意,这场警方和组织的斗争中,究竟谁输谁赢。
但耍人耍到她头上,这还是第一次。
如果就这么咽下这个哑巴亏,实在不符合她的作风。
她很想看到,对方在遇到没办法摆脱的危机时,会怎样做——
·
“嘀、嘀、嘀、”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透过四处联通的扩音喇叭传得到处都是。
久川悠执着笔的手顿了一下,侧身去按亮通讯器——
“长官,松本长官说他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见您!”
是那个熟悉的警卫员的报告。
松本长官?
最开始接受警视总监马甲的时候,他就调查过马甲的手机通话记录。记录中联络最多的,好像就是这位公安部的松本长官。
是[警视总监]的亲信吗?
久川悠望了一眼即将步入正轨的计划,有些犹豫。
但还没等他陷入纠结,电脑聊天框里,就先一步弹出一条消息——
[第一步,成功。]
久川悠下意识露出笑容,伸手按掉了电脑的电源键。
既然警视总监的下属来了,那又该上警视总监的账号了。他一边透过监视器,查看门口的状况,一边对着系统说道:
【系统,召唤[红方-警视总监]卡牌——等等、】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头缓缓蹙在一起。
巴掌大的监视器里,完整地投放出站在门口的警卫,和那两个警察的模样——
站在前面的那位,长着一张和松本清长一模一样的脸。他穿着标配的警服,肩膀和胸前的徽章看上去都跟真的一样。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带着一副老年人特有的沧桑。原本笔挺的身躯,也很合乎常理地微微佝着,活脱脱就是松本清长本人。
站在后面的警察,身高要比松本高出好大一截,他站得笔直,帽檐卡得极低,看不清楚具体的相貌,就连身体也被松本挡住大半。但整个人,还是有一种不容忽视的气质,轻而易举成为人群的焦点。
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为了方便随时伪装成警视总监,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带过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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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川悠下意识眯起眼睛,凑近了屏幕,仔细打量着。
警服、警衔、相貌全部都没有问题,但他总感觉,站在后面的那个青年看上去有些眼熟。
虽然五官全部都在帽子遮住,但是那种气质,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警视厅有这么一号人吗?
等等?
“!”
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对方的久川悠,忍不住笑出声。
真厉害啊……
【宿主?还要召唤红方卡牌吗?您的下属快要进来了啊!】
系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地反...
问道。
【不,不用召唤。】
从某种意义上说,站在外面的那两个人,确实算得上是他的下属。
但不是[警视总监]的下属,是[久川悠]的下属。
·
“哒、哒、哒、”
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小跑声,像是拖鞋一路敲击着木质地板,发出的响声。
站在门口、精心伪装成警视总监亲信的贝尔摩德,下意识皱起眉。
她警惕性地扫了一旁的警卫员一眼,暗自伸手摸到放在口袋里的枪械。
不太对劲。
之前的调查报告上,分明说警视总监在生病疗养。
一个重病的人,还能跑出这种脚步声吗?
难道室内还有第三个人?
她之所以易容成松本清长的样子,就是想要避免冲突。
这个地方防守森严,何必在这里多做无畏的缠斗?她原来的计划,是将警卫员和警视总监两个人双双易容、互换身份,随后带着“警卫员”,大摇大摆地从这个别墅里出去。如果只是多出一个人的话,打晕就好了,应该不会对计划造成影响……
虽说如此,但贝尔摩德还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正当所有人屏气凝神之际——
“唰!”
别墅的门,被人从里侧拉开。
站在门内的,不是五十来岁的警视总监,而是一个留着褐色卷发的年轻人。
·
别墅客厅。
半下午的阳光将室内映得亮堂堂的,灰质沙发上,久川悠和“松本清长”两个人相对而坐。
那个警卫员只敢局促地站在沙发背后,双手交叠缩在身前,极力减小存在感。
与之相较,一身警服的银发青年同样站在沙发背侧,但他的站位稍稍靠近久川悠。
【救命啊!!!宿主,这好像是两瓶酒啊!】
系统在死机了长达五分钟之后,终于回过神来,尖叫出声。
【如果您领便当了,游戏就失败了啊!】
久川悠愣了一下,忽然反问:
【你怎么又知道了?】
他能够认出来,是因为红琴和黑琴的相似。再结合“松本清长”本不应该来打扰警视总监,他由此进而锁定了贝尔摩德的身份。
可系统又是怎么确认有两瓶酒的?
【那还不简单?当然是因为可以看见——】
系统猛地卡住。
【可以看见什么?】
【看见、看见、看见红琴啊!对啊!动漫上都播出来了!】
系统慌不择路地随便扯了一个理由,顺手给久川悠打开了系统界面的动漫。
【原来是这样啊……】
久川悠假意敷衍着,略过了这个话题。
它的手上应该还有什么东西,能够从数据的角度,看到出现的人是谁。
“您瞧,实在是不巧,父亲他有事出门了,估计要过一会才能回来。”
久川悠笑着伸手,给那位老态龙钟的“松本清长”递上一杯茶。
“您恐怕得等上一会了。”
他的眼睛饶有兴味地眯着,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假“松本”,还有那个、站在沙发背侧的红琴。
后者对于他若有若无的目光,表现出一丝烦躁。但他又碍于伪装,不能立即发作,整个人表现得既压抑、又暴躁。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见到红方的琴酒吧?
这个世界的组织,突然来这一手,确实有点超出预料了。虽然早就猜到对方会反击,但没想到反击竟然是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久川悠靠后仰了仰,朝着上方的监控摄像头望了一眼...
。
刚刚,他有充足的时间报警,附近的警卫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赶到现场,但他没有报警。
如果真的被带走,才更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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