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那种两心相印的激情叫她宁肯不沐浴也要黏黏糊糊地与萧衍腻在一块儿。
但这会激情退却后,身上那一阵黏腻感着实是叫她忍不了了,是以再是腰酸背疼,也要去净室洗去这一身的黏腻与旖旎。
出来后,早膳已然备好。
二人的早膳才用到一半,便见桂嬷嬷匆匆进来,道:“王爷、王妃,方才……方才府里的侍卫进来禀告,说朱嬷嬷出事了。”
朱嬷嬷?
戚甄拧眉,朱嬷嬷是宫里送到她身边教导规矩的,如今也算是她的左膀右臂。
她陪着萧衍去下县时,怕朱嬷嬷同桂嬷嬷劳累,也就没带她们。
只是,朱嬷嬷好端端地在安王府,怎会忽然出事?
桂嬷嬷脸上那焦灼的神态做不得假,朱嬷嬷怕是出大事了。
戚甄放下竹箸,起身同萧衍道:“王爷,我去看看朱嬷嬷。”
萧衍缓缓抬眼,也跟着放下手里的竹箸,道:“我陪你一同去。”
戚甄到了外院才知晓桂嬷嬷为何会这般惊惧,委实是朱嬷嬷伤得太重太惨,不仅骨头被重物砸断,连皮都没一块儿好皮。
一名侍卫上前禀告:“昨日下暴雨,朱嬷嬷非要出府去寻王妃,殊料半路遇到泥龙,被泥龙冲下沼泽里,属下寻到人时,朱嬷嬷已经成了如今这模样。”
戚甄道:“郎中如何说?”
那侍卫跪下请罪,道:“郎中道至多三日,便要给朱嬷嬷准备后事。”
戚甄闻言便望了眼面若金纸、出气多进气少的朱嬷嬷,心中一沉,正要开口,却听一边的萧衍道:“去挑副好的棺木,差人将朱嬷嬷送回故里厚葬厚赏了,王妃意下如何?”
戚甄望着萧衍,有些诧异他竟然会越过她管朱嬷嬷的后事。
忖了忖,她颔首道:“就如此安排罢。”
朱嬷嬷没撑过第三日便去了,戚甄与她到底是有些情分在,请人替她做了场法事,便安排人将她的棺椁运回故里。
时光荏苒,一晃便到了九月。
重阳节刚过,戚甄便发现自己的小日子没来。
她的小日子一贯来是准的,到了日子没来,桂嬷嬷比她
还着急。
上月大公子还给王妃悄悄来了封信,要她择日回京的。年初皇上病重,启元太子监国,戚家那头来的信比去岁一整年都要多。
桂嬷嬷不必看也猜到了大公子会在信里说甚。
若是叫大公子知晓王妃有了身孕,那可如何是好
?
戚甄比桂嬷嬷要从容淡定多了,“如今还不知是不是真的有喜了,嬷嬷先去替我寻个郎中来。”
桂嬷嬷看她眼,试探着问:“请郎中这事,王妃可要瞒着王爷?”
万一这孩子王妃不想要,自是不能叫王爷知晓她有了身孕。
戚甄垂眼摸着小腹,想起早两日萧衍在榻上同她说的话,摇了摇头道:“不必瞒着,若当真是有喜了,王爷大抵会比我还要高兴。”
那夜他对她说,他命中注定会有一子一女,是以他已经替两个孩儿的小名都想好了。
戚甄何曾见过他这样信口开河过,听罢便好笑道:“八字都还未有一撇的事呢,王爷说说,你给咱们的孩儿取了甚名字?”
萧衍道:“儿子便叫萧烈,小名灼灼。”
戚甄抿唇一笑,“那女儿呢?”
萧衍望着戚甄弯成月牙的桃花眼,道:“萧妤,她叫萧妤,小名昭昭。”
曾经,那孩子说她名唤沈舒,舒,舍予也,既要懂得舍,也要懂得予。
她曾坚定地舍弃了她的姓氏。
这一世,他再不会叫她被逼着舍弃任何东西了。
她会是他与戚甄的掌上明珠,可以予,却再不必舍。
“灼灼,昭昭……”戚甄喃了几声,不知为何,总觉着这两个小名甚是合她的心意,唤了一遍还想再唤第二遍。
这俩小名儿叫她都期待起他们的孩儿来了。
夜里萧衍回来安王府,听说王妃请了郎中,连水都顾不得喝,疾步去了寝屋。
其实他知晓戚甄是因何请的郎中,也知晓这会他们的萧烈再次来做他们的孩儿了。
前世在得知戚甄有喜后,萧衍还曾推算了一下时日,猜出了他是在何时何地叫戚甄怀上这孩子的。
这一世,他希望前世那无缘得见的孩子能顺顺利利地来到这世上。
是以那一日,他在书房里折腾了戚甄整整一个时辰。
萧衍一进屋,戚甄便屏退了屋子里的人,笑着对他道:“你莫急,我请郎中来是因着我的小日子迟了。王爷——”
戚甄定定望着萧衍,弯下眉眼,道:“我们的灼灼或者昭昭,已经来寻我们做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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