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刚这边果然睡到自然醒,醒来石爷爷做好饭等着他吃。
一连两天都是这样,石刚觉得没什么意思,出来闲逛,不知不觉走到小卖部门口。
陆林希已经考完试了,明天才拿成绩单。
此时她正打算去谢老师家看她的设计成果。
石刚闲着无事,也想跟去瞧热闹。
有人陪当然好,陆林希笑了,“那走吧。”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陆林希把自己的设想与石刚说了,“你觉得可行吗?”
石刚没见过成品,所以没有贸然决定,不过她想做高端服装的设想却是值得鼓励的,“据我所知南方有钱人还是不少的。”
他打算在收到通知书就去Z省,“要不然到时候我帮你推销?”
陆林希不想麻烦他,“你回去是探望你养父母的。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闲着也是闲着。”石刚原本就打算自己做生意,“你就当是给我个赚钱的机会吧?正好我也想试试我能不能挣到钱。反正这衣服的成本在你。我卖不掉,也没什么损失。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呗?”
陆林希噗嗤一声笑了,“好吧。你试试吧。”
两人到了谢老师家。莫文涛也在,正在院子里削竹签。他晚上在夜市帮石爷爷卖烧烤,白天就削竹签卖给石家。
莫文涛是认识石刚的,但是石刚跟谢素秋却没怎么照过面。
两人互相认识后,谢素秋也没什么异样,将自己的绣品拿出来。
“这款的设计在于整体,没一处一样的,绣的时候,我得一点点打样,描点,为了配得上高端两个字,我还不能用缝纫机,全都是我一点点手缝的。”谢素秋将木制模特推出来,让大家站在堂屋也看得清楚。
石刚也算见过不少旗袍,但是那些旗袍要么是素净,没有一点花纹,要么是绣花的,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旗袍。居然是一幅画。
这画是个整体,离远了看像是红墙黑瓦宫殿,离近了看,能看到宫殿的一砖一瓦,就好像真的一样。
“这款真漂亮。”石刚词汇贫穷,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它的做工精湛,“这个要花多长时间。”
“设计只花了三个小时,但是做它却花了半个月。”谢素秋看着自己的成品有种自豪感。
陆林希摸摸下巴,问石刚,“我打算卖1500,你觉得能卖得出去吗?”
面料不值什么钱,最值钱的莫过于设计和刺绣。1500算是非常合理的价格。
石刚摇了摇头,“1500太低。你这个是纯手工的,所以要限购,必须再提高档次,我推销的时候再给它配上狐裘披肩,显得雍容华贵。最低也得要2800块钱。”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也太贵了吧?
谢素秋觉得石刚可能不懂行,像她绣一身龙凤褂绣了一年,才卖5000块钱。这件只花了半个月就行,居然要价2800,也太贵了吧?
石刚却看着陆林希道,“你的设计也是独一无二的。”
陆林希被他这句话取悦了,“好,就按你说的来。你可得帮我卖掉。”
石刚颔首,“幸不辱命。”
陆林希把自己新画的设计稿又拿给谢素秋,让她把这个也给绣了,一定要赶在八月五号之前。
谢素秋表示明白。
两人往回走,石刚要将衣服送回家,陆林希却让他进来,“我让包装厂帮我做了盒子,你给装一下。”
市中心那边又开了一家包装厂,专门做包装盒,各种材料都有,比如塑料,铁制品,硬纸板等等。
石刚跟在她身后走进小卖部。
陆观华下在交算盘认字,看到石刚,笑着跟他打招呼。...
石刚陪他说一会儿话,就进了堂屋。
当陆林希将包装盒拿出来时,石刚挑了挑眉,“你这盒子不便宜啊。”
他只看过国外顶级奢侈品才用这种包装盒,材质是一样的,都是硬纸板,只不过样式不一样,这个明显是陆林希为自己的品牌单独设计的:红色为底,四周是黑色花纹,中间位置是一幅刺绣嵌入其中,刺绣旁边围绕一圈小字,下面是两个大气婉约的名字“锦堂”,真应了那七个字“高端大气上档次”。
陆林希笑道,“我定的量不多,只做了二十个,每个成本就要二十块钱。”
石刚暗暗咂舌,二十块钱都能买一件衣服了。她居然用来做包装盒。不过高档品,没有好包装确实不行。
他看着她将旗袍叠好,用最柔软的雪梨纸折好,然后再细心盒上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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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林希和石刚在堂屋说话时,周兰芳终于回来了。
她这次还特地给陆观华买了一件衣服,“你试试看。你穿41码,应该没问题吧?”
“我就是穿41码的。”陆观华有点受宠若惊,女儿说明天帮他买衣服,没想到今天周兰芳就送了他一件。
接过来一瞧,居然还是女儿说的白衬衫。
周兰芳又递了一个盒子,“这是给小希买的,现在买有点早了,但是秋天穿更好。”
陆观华笑道,“没事儿,好事不怕晚,她等得起。我代她向你道谢。”
周兰芳点了点头,下巴点了点,示意他要不要进屋换换,“如果尺寸不合适,我可以寄到店里让他们换。”
陆观华有些迟疑,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天太热了,我流了很多汗,还没洗澡,我想晚上洗完澡再试。要是弄脏了,可能人家就不给换了。”
这衣服只看包装盒就知道不便宜,陆观华不舍得弄脏。
周兰芳看了眼吹得呼呼的空调,疑惑地看着他。
陆观华指了指外面,“我刚才去灶房做的饭。”
这么热的天在灶房做饭跟蒸桑拿没什么区别。
周兰芳视线落到他鼻子上,低声道,“有汗也没事,我买得起。”
怕他拒绝,似是埋怨似是遗憾,“你晚上穿,我又看不到。”
陆观华飞快看了她一眼,见她说完这句话,脸上已是一片红晕,他一颗心砰砰跳,拿着那件衣服,从收银台后面绕过来。
周兰芳往旁边挪了一下给他让位置,目送他往架子那边走。
陆观华走了两步,捏着包装盒的手紧了紧,回过头鬼使神差说了一句,“你要不要进来看?”
周兰芳猛地抬头,惊讶地看着他。
陆观华话说出口就反应过来,自己这话有歧义,忙往回找补,“我的意思是小希在家,你进来,我穿完给你看。你背过身去。”
他慌得语无伦次,怕她误会,说得前言不搭后语。
周兰芳见他这么紧张,噗嗤一声就笑了,弯了弯嘴角,笑起来,“好啊。”
陆观华见她答应,将收银台上另一个盒子塞到算盘怀里,低声哄他,“将这个拿给姐姐,好不好?她就在堂屋。”
算盘是个乖小孩,得到他的嘱托,迈着小短腿乐颠颠跑进堂屋。
陆观华深吸一口气,带她往小卖部里面走,
陆观华为了方便照顾小卖部生意,也怕晚上有人来小卖部买东西,他睡得太死听不见,所以特地在堂屋和小卖部夹角的位置开了一道门,方便他进出。
进了屋,他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衬衫,开始脱身上的POLO衫。
周兰芳背对着他,却早已羞得面红耳赤,为了转移注意...
力,她打量他的房间。
她没怎么进过男人的房间,也就去过她丈夫的房间。那时候她被爱情冲昏头脑,眼睛也是瞎的,丝毫没注意到他房间乱糟糟的,一看就是不爱打扫卫生的人。可陆观华的房间东西极多,甚至还摆放不少货物,但他整理得非常干净。上面连灰尘都没有,一看就经常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