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朴鸿研发的全是武器,兵器,是大杀器,是能帮助一个政府稳固政权的东西。
大英他都瞧不上,就更不可能跟一个,比大英更烂的政府合作了。
……
好好一个全家团圆的年,就这样,生生的被贺朴鸿搞成低气压了。
疯子三少被郭瑞锁进卧室软禁起来了。
许婉心一着急,也病倒了,躺在床上,正在输液。
贺朴鸿当然不愿意被关着,就在屋子里不停的大吼大叫,摔东西。
吵着闹着说要马上回大英,现在就要走,立刻走人。
贺朴铸和冰雁又不知道三哥犯了什么错,想见他嘛,就缠着苏琳琅,看她能不能想办法撬开门,或者砸了锁子,再或者打翻郭瑞,把他们的三哥救出来。
还是贺朴廷重新给贺朴铸包了只一万港币的大红包,又喊来当班的宋时迂,让他带着俩孩子出去放炮,俩孩子这才走了。
大过年的,贺大少当然要给妻子备新年礼物。
说来应该叫元旦礼物,因为礼物本身,是在元旦前,他委托许天玺去拍卖行拍卖的,但许天玺当时忘了拍,东西被别人拍走,贺朴廷又从别人手中买回来的。
说来平平无奇,只是两截像擀面杖一样的棍子而已。
它的一头末端有榫卯的留扣,要合上,就是一截长棍,要分开,就是两截短棍。
当然,贺大少之所以费尽周章把它拍回来,自然有原因。
他说:“那副Bagakays是铁木质的,雷切削铁如泥,当然能斩断它,但你可以尝试一下这个,这叫阴山龙柏,是目前已知所有木材中最硬,雷切削不断它。()”
将两条棍子合成一整条,贺大少压了红包在上面:“阿妹新年快乐。?()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苏琳琅接过棍子,将两截短棍卡合到一起,正好桌子上有把匕首,她挥棍子,朝着匕首撞了过去,还别说,棍子上连划痕都没有,匕首却卷刃了。
阴山龙柏,看来还真是一种好木头。
像木质飞螵,棍子一类的武器,虽然不能杀人,但能过安检,就比枪更实用。
不错,这个礼物苏琳琅确实喜欢。
“谢谢朴廷哥哥。”她说。
家里有个不省心的崽,是够叫人
() 头疼的。
贺朴廷一年四季,周末都无休,也就圣诞,过年才能休息几l天。
他又在性致比较蓬勃的年龄,但凡妻子身上好的时候,那半小时总不愿意落下,今天她又正好因为昨天没睡觉,得补个觉,他遂也躺到了床上。
但刚躺下要酝酿情绪,就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尖嚎:“爷爷,快放我走。”
再过会儿,又是一句嚎:“明明说好给我钱的,你们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紧接着又是咚的一声巨响,也不知道他又把什么东西砸了,楼板都在剧烈摇晃。
贺朴廷回头看妻子,就见妻子也正笑眯眯的,在看他。
贺大少曾经专门拟过一份合同,从苏琳琅手里为弟弟们争取过人权和自由。
但事实是像贺朴鸿那种人,你真给他人权,再给他足够的钱,他就能把家炸了!
咬牙许久,贺大少还是问:“阿妹,你能不能问问大陆那边,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就想个办法,让PLA把他抓走,关起来,让他专心去搞科研算了。
不然,以他的疯劲儿,早晚会因为研究军事机密牵连到贺氏的。
贺氏生意做的再大,也是在大英政府的许可下做的,一旦被贺朴鸿牵连,被控诉盗窃大英的军事机密,贺朴廷和贺致寰爷孙都得上军事法庭的。
其实苏琳琅认识的全是退伍军人,唯一有关系的一个现役军人是个堂舅,叫程开明,应该是在南海部队工作,但怕她亲舅舅的事牵涉到对方,早就不联络了。
而关于贺朴鸿,在她看来,想要留下他,也不是非得强行抓到大陆去的。
要知道,贺家愿意送,人家大陆军方愿不愿意收还是一回事呢。
她想了想,说:“阿哥,初三去港督府的时候带上朴鸿,咱们一起去吧。”
贺朴廷一想,说:“你是想让他先熄了回大英的心思吧,能行吗?”
苏琳琅笑了一下,突然翻身,侧首问贺朴廷:“阿哥,你喜欢大陆政府吗?”
大年三十,闲来无事,贺大少还想办点不正经的事。
基于妻子又红又专,他在考虑这个话题该怎么回答才不会惹她生气。
就听妻子又说:“你也不喜欢,对吧。只不过在你看来,大英政府更烂罢了。”
贺朴廷心里正是这样想的,他并不喜欢大陆政府,只不过相比之下,大英更烂罢了,琢磨片刻,果然,他眼前一亮。
他们初三就要去港督府赴宴了。
那是一场一年一度,殖民政府全体出席,招待港府商人的宴会。
届时港督,商人代表都会发表讲话,港督府的公务员们也会一桌桌的跟港商们聊天,听取他们的诉求和意见,商讨来年,政府针对商业方面的执政工作。
苏琳琅罗列了几l条关于大陆与港之间的,方便贸易的诉求,想做个建言。
当然,港督府也只是走个形式,表达一下亲民之态的。
就好比现任港督,名字叫约翰.威尔士,就是钱爵士妻子的一个家族堂弟,他出席晚宴,向来也只跟钱爵士坐在一处聊一聊,听听他的建议建言。
试问,他们作为一家人,背景又同是黑马银行,所谓建言,岂不全是向着自家。
但今年不同了。
基于季霆轩给的录像带,再加上陆六爷这些天的走访和完善,苏琳琅掌握了一大堆关于驻港公务人员在尖沙咀螵娼,以及跟钱氏私相媾.和的证据。
而以她的作派,当她揣着一大堆的证据去提建言,场面必定感人。
她提了建言,谁要不答应,不当场给承诺,她大概就要放谁螵娼的证据了。
贺朴廷明白了,妻子是想让贺朴鸿那个因为家里有钱,就只知钻研武器的疯子见识一下政治的复杂性,以及,当殖民政府表面上那层虚伪的友好被撕开,下面有多么的肮脏,腐败和贪婪!
他或者依然会讨厌大陆,但他会更加厌恶大英。
用这种方式先把他留在港府再做后计,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终于,隔壁安静了,贺大少的小娇妻舔舔唇,突然轻轻侧首,吻了吻丈夫的唇。
窗外爆竹声声,山后的竹林被风吹的沙沙响,白日宣淫,格外刺激。
但贺大少才翻身爬起来,就差点被唬到魂飞。
先是贺朴鸿的脑袋,在窗户上,紧接着又是一声叫:“阿哥,对,对不起!”
当然是贺朴鸿,他倒是怕死,没敢从三楼往下跳,但他从自己那屋的窗户大长腿一伸,就爬到他哥这边来了。
眼看哥嫂正在床上,他说了声对不起,又折返,爬回去了。
贺朴廷从膝盖到腰,最近身体才刚刚完全好,但是今天,他差点就要被吓出心理问题了。
贺致寰说的没错,跟贺朴鸿相比,贺朴旭简直就是个乖乖仔。
……
转眼就是初三了。
这时全家还在山庄里,不过衣服是许婉心早就准备好的,也带到山庄了。
虽然苏琳琅一直说了自己不想要,但许婉心还是按着她的身材裁了一件波斯薄皮羊的羔毛外衣给她,纯白色的,软软绵绵,格外舒服。
与之搭配的,是一串许婉心娘家陪嫁过来的东珠首饰。
虽然比不上她去年捐到北平的那串朝珠珍贵,但也是一串极值钱的珠子。
包是春节才新买的Hermes,恰好是跟波斯羔着皮相衬的白色。
苏琳琅从来没穿过皮草,也一直告诉婆婆,自己不愿意穿。
但猝不及防的,婆婆就把皮草披她肩膀上了,她说:“你尝试一下吧,这个真的好看。”
“不了阿妈,你穿吧,给我换一件呢子就好。”苏琳琅说。
“为什么呀,大冬天的,里面是青铜色的苏锦旗袍,就要配白羊羔皮才好看。”许婉心说。
目前还没有关于不穿皮草方面的倡议,苏琳琅也就不好跟婆婆讲大道理,
只说:“我不喜欢,换成呢子吧。”
许婉心拗不过儿媳妇,就只好又替她挑了件米白色的呢子外套。
虽说也还行,但总贵没有皮草来的贵气,亮眼,觉得儿媳妇今天不够漂亮,她就不大开心。
且不说只专注于衣品的婆婆。
关于贺朴鸿,苏琳琅计划的很好,但在他身上却受挫了。
贺氏几l兄弟,从贺朴铸到贺朴旭,就连冰雁都喜欢跟着她一起出门。
但贺朴鸿竟然不愿意,尤其是,当在听说是要去港督府后,他坚决的拒绝了。
而且他的看法可以说是既清醒又超前。
用他的话说,政治是这世界上最下流,也最肮脏的东西,政客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人。
他原来一直生活在大英,深切的知道大英政府有多烂,多黑暗,当然也就不愿意去跟政客们把酒言欢,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他嫌恶心!
因为没想过他会拒绝,再加上已经关了整整四天了,以为只要一放出来,他肯定就会去,所以苏琳琅只是让佣人把礼服给他送过去。
结果他就又吼上了:“我为什么要跟一帮肮脏的垃圾,政客去吃饭,我不去!”
许婉心人敏感,心思脆弱,儿子被关着,她本来就操心的不行,再加上苏琳琅又不愿意穿她搭配的衣服,贺朴鸿这一吵吵,她就又受不了了。
往床沿上一座,她就又要感慨一句:“我一生行善,一只蚂蚁都没踩过,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犟种来?”
其实要说贺朴鸿那么聪明,看的那么透彻,事情反而好办。
苏琳琅手里有厚厚一大沓照片,全是各个港督府的公务人员们螵娼,以及跟钱氏家族媾和的证据。
她向来也没什么耐心,做事只喜欢用恐吓的方式。
甩下呢子外套,她拿着一大沓照片进了贺朴鸿的房间,先拍一沓在他面前:“觉得政治黑暗,你就只会像缩头乌龟一样看着?”
再拍一沓:“觉得政客们肮脏,你就只会在家里大呼小叫,骂娘,吵的我们都睡不好觉?”
再厉喝:“有种你就立刻换衣服跟着我走,看看我今天晚上是怎么扒那帮政客们的西服,抽他们的筋,扒他们伪善的皮的!”
冰雁和朴铸从一开始的同情三哥,现在已经变成嫌他吵,不耐烦他了。
俩人就在门口看热闹呢,对于阿嫂的凶悍他俩司空见惯。
冰雁就说:“阿嫂,他一天天的好吵啊,我好烦他的,你快揍他吧,揍到他闭嘴!”
贺朴铸语气酸溜溜的,说:“三哥,你就别给脸不要脸了,我想去,我还逮不到机会呢。”
那种感觉有多么的魔幻?
贺朴鸿虽然被小阿嫂捣了两拳头,但潜意识里,总觉得她是个特别温柔的女孩子。
他还因为当时只收了800万,掐了电话躲了婚事而暗暗难过。
他甚至一直在想,许婉心当时劝他的话:女大三,抱金砖,妻子要年龄大点才会疼男人。
跟贺朴旭似的,他也暗戳戳的想,要是当时他愿意抽一两天的时间,回港来结个婚,该多好?
但现在,就此刻,身着旗袍,身姿婀娜,一副标准的,东方美人婉约像的,红唇娇艳欲滴的,他的小阿嫂正在发雌威:“要不想我再捣你两拳的话就立刻给我换衣服,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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