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着孵出来个翼兽就说岑岁故意拿个蛋糊弄他, 也比他知道这是个死蛋来得好。
他还故意选了个模样大小都一模一样的蛋,却没想到会出这么一回事。
维安这次是真的很难过很伤心,不是以往受委屈的那种难过, 而是面对死亡的悲伤和害怕。
一声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声听得商酉,科尔等虫也跟着哭起来, 他们一哭其他虫崽也跟着哭,场面一时十分混乱。
“不哭, 不哭, 蛋没事,好好的呢。”艾尔罕德拉一声声的哄着。
“已……已经碎了……呜呜呜……”维安湛蓝色的眼眸里有丝丝的悲伤蔓延。那是艾尔罕德拉最不愿在他眼里看见的情绪,就像是晴朗的天空被乌云遮盖, 璀璨的水晶裂开了纹路
他抱着维安转身离开, 语气里也带上了哽咽,“真的,雄父没骗你, 蛋在家里好好的呢。”
见雄父也哭了,维安就忍住哭声默默的将头埋在他肩膀处擦眼泪, 这个动作让艾尔罕德拉更受不了了。
这边了解事情启末的沙罗库禹一把揪住自家雄崽的耳朵,“你一天不闯祸心里不得劲是吧!回去我在好好收拾你!”
“疼疼疼!”沙罗库尔一边歪着头垫脚一边伸手企图夺回自己的耳朵, “谁知道就摔他一个翼兽蛋他能哭成那样, 跟家里死了虫一样。”
翼兽蛋是他非常喜欢吃的一种蛋, 打老远他就看见那小虫崽抱着一颗翼兽蛋笑得傻乎乎的,心里就更不服气雄父说他比他聪明了。这才冲动的上去把他的蛋摔了。
“你说什么!?”见他一脸不知错沙罗库禹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手上也跟着使劲。
“嗷!你居然踹我屁股!”沙罗库尔疼得龇牙咧嘴,“我已经说了要赔他, 是他先冲上来打我的。”
“呵, 比你小半岁的雄崽都打不过, 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子就是不服气他老说维安好,才冲上去欺负维安的。
“那是失误!失误!谁知道那么小的一个团子会突然冲上来按着我脑门砸。”他脑袋现在都还在嗡嗡嗡的疼。
“晚上和我去道歉。”沙罗库禹才不管他说什么。
“不去。”
“去不去?”
“嗷!去去去!”
翼兽蛋?!
商酉几虫面面相觑,不是他们的大白蛋?维安的哥哥吗?
早在他们疑惑的时候,商颜已经上前查看了,果然在蛋壳下看见了蜷缩成一团,还没发育出毛发的翼兽。
要问商颜现在是什么心情,除了有点懵逼外就是庆幸,庆幸这颗蛋不是他们的那颗虫蛋,不然维安真的要十分十分伤心了。
维安被一身伤的抱回来,家里的管家虫仆和雌侍收到消息纷纷赶过来,快步往书房走去的艾尔罕德拉瞥了他们一眼,冷声道,“下去。”
雌侍们止住脚步,虽然担心还是转身离开了。
书房里维安费力的抱着大白蛋时,整个虫都是懵的,他看看雄父又看看怀里的虫蛋,吸了吸鼻子,“虫蛋?”
“嗯!”艾尔罕德拉肯定的点头。
“虫蛋,哥哥?”
“嗯!”
维安将精神力触角探进去发现的确是哥哥后整个虫都笑了,还将怀里的蛋递给他看,“雄父,哥哥。”
艾尔罕德拉心疼的摸了摸他狗啃一样的头发,“疼不疼?”
“不疼。”维安吸了吸鼻子傻笑着抬头,顶着一脸的牙印,“雄父厉害。”
艾尔罕德拉的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他将维安抱进怀里心疼得不行。他也不明白,只是一个错眼没看着他的维安怎么就受伤了。
“咔嚓。”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两虫低头看去只见雪白的蛋壳上布满了裂纹,以为坏了的维安原本回转的眼泪又盈满了眼眶。
“没坏,在破壳。”艾尔罕德拉摸了摸他的头安慰,心里却满是惊讶,死蛋真的还能破壳吗?
差点忘了,当初维安也是两年不能破壳被定义为死蛋的吗。
他揉了揉眉心心里好笑,现成的例子就在这里,他怎么就认为这颗蛋破不了壳呢?还整出这么回事来。
听见雄父说是要破壳了,维安的眼泪立马就收了回去,弯腰小心翼翼的将蛋放在地上,然后就蹲在一边眼巴巴的等虫蛋破壳。
没多久一颗顶着灰白色头发的脑袋冒了出来,接着是肩膀,然后是手和身子。
这个雌崽的头发是灰白色的,眼睛是淡紫的,黑色的虫纹比一般的雌崽多,从两边额角一直蔓延至脚踝处,仔细看会发现他虫纹的黑不是很纯粹,有点向灰色方向发展的趋势。
刚破壳的岑未并没有第一时间啃蛋壳,而是挣扎着从蛋壳里爬出来一路爬到维安身旁,伸出小小的手抱着维安半边身子。
被抱住的维安湛蓝的眼睛亮晶晶的抬头望向艾尔罕德拉,“雄父,岑未哥哥在抱我哎。”
“嗯。”艾尔罕德拉将岑未提起来放回蛋壳后抱起维安往外走,“他还要吃蛋壳,我们先去看看身上的伤好不好。”
回过神来才感觉到痛的维安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好。”他点着小脑袋。
医楼里给维安处理伤口的乔松脸色十分不好,嘴皮时不时的掀动像是想咬点什么来泄泄愤似的。
他家崽子养得这么可爱乖巧,这是哪家狗崽子张嘴咬的,让他知道非得按照古方配几针狂犬疫苗给他消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