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耳根一热。
"就算成婚,你也不能当着我的谋士和将军的面亲我吻我。"
"孤偏要。"
"混蛋。"
江蕴轻轻咬他一口,知道这种事上,这头不讲道理的野霸王,根本不会听他的话。隋衡挑眉∶"你还敢咬,你忘了上一次咬了孤之后,是如何哭着求孤了。"
这下,江蕴脸也开始发烫了。
知道他指的是浴室那次,不由咬牙道∶"以后,我再也不会与你同浴了。"
"这可由不得你。"
"孤想好了,等回到隋都,孤让他们在前院也建一个汤池,天天和你一起洗。
江蕴见这家伙越来越下流无耻,有些不想再搭理他,要下去,被隋衡固住腰,隋衡变回认真之色,道∶"容与,今日,孤真的很高兴。"
"孤从不信鬼神,可孤第一次想感谢老天爷,让孤遇到你。"
江蕴一怔。
他一直觉得,这段感情里,隋衡比他付出得更多,他反而因为之前的欺骗,一直对他心怀愧疚,直到此刻,听他说出这句话,新婚的欢喜,方后知后觉涌上心头,蜜水一般,将他整个心房都包裹起来。
江蕴伸手,慢慢回抱住隋衡,顺势伏在隋衡肩上,眼睛弯弯,笑着问∶"那殿下如我喜欢殿下-般,喜欢我么?"
这个问题,何其熟悉。
上一次,隋衡没有机会回答,这一次,他郑重道∶"没错,孤如你喜欢孤一般,喜欢你,心悦你,孤只后悔一件事。"
"叶什么事?"
"之前偏听偏信,没有更早的遇到你。"
如果孤能早些遇到你,一定早早把你带回来,保护起来,不让你遭受那么多的坎坷与磨难。
江蕴却仿佛听懂了他心底深处的声音,再度轻轻笑道∶ "不晚,刚刚好。"
如果没有经历那些痛苦与磨难,一身狼狈的江容与,便不会被蓬勃热烈的隋霁初吸引。
两人静静相拥,都十分珍惜这个时刻。
隋衡忽然道∶"你都没有正式叫过孤的字,以后,你就叫孤舞初,好不好?"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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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蕴道。
隋衡意外。
"为何?"
难道嫌他的字难听?
这个可怕的念头刚闪过,就听肩上人轻软着声道∶"我喜欢叫你殿下,喜欢被你骄纵,被你偏宠。"
正如我喜欢,那个梦幻一般的春日一般。
隋衡一愣,感觉自己心房狠狠颤了下。
他自己冷静了好一会儿...
,道∶"幸好你是个太子。"
江蕴不解他何意。
隋衡接着道; "若你真是个小狐狸精,孤非得被你缠死不可。
江蕴眼尾轻扬,无声而笑,直接越过他的肩,将小案上已经倒满的两盏酒端到手里,道∶"我们喝合卺酒吧,好不好?"
隋衡迟疑∶ "你的胃行不行,要不然咱们换成茶?"
江蕴却不许。
"合卺酒,只有饮下这两杯酒,婚礼才算真正完成,换成茶,就不管用了。
"你放心,孟神医已经提前给我服用了解酒的丹丸,只喝一小盏,没事的。"
隋衡自然也想和他饮下这极具美好寓意的酒,点头应了,正要从江蕴手里接过酒盏,江蕴却道∶"我们换个地方喝。"
"去何处?"
"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一刻后,两人各握着一盏酒,来到了黄河岸边。
太子大婚,暮云关不闭门,灯火彻夜不歇,两人让柳公高恭等人不要声张,畅通无阻地出了城门,来到波澜壮阔的黄河之前。
星星点点的孔明灯,依旧铺展在半空,仿佛一条瑰丽的星河。
江蕴拉着隋衡的手,一道面朝黄河跪下,道∶"敬山川,敬江河,敬日月,敬神明,今日,江容与自愿与隋霁初结秦晋之好,同饮合卺酒,愿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隋衡一笑,亦望着面前波涛汹涌的黄河水,正色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两人端起酒盏,手臂相交,于巍峨雄关下,滔滔长河前,同饮下合卺酒。饮完,相视一笑,同时把酒盏抛入河中。
隋衡起身,伸臂将江蕴抱起,两人额抵额,宽大喜袍被江风拂动,交缠在一起,隋衡低声道∶"敬过山川,也敬过神明了,现在,该做属于我们自己的正事了吧?"
再回到青庐,三更已过,之前的浴汤已经凉了,还好柳公早有准备,立刻命宫人换了新的浴汤进去,隋衡径直抱着江蕴来到浴房,江蕴想到上回的事,还是有些羞耻,非要和隋衡分开洗。
隋衡这回倒是没有不要脸的非要同浴,左右这一整夜时间都是他的,不差这会儿,他道∶"孤就在外头守着,有需要,你直接叫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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