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越万霖身份很奇怪,”晏有山叼着烤串说,“你们应该看过外国的剧吧?里面犯罪者人人都有化名,那些化名的历史都特别干净单薄,哪怕去到访档案里的地方,也没有记得他,就像是从前根本不存在的人一样。”
“越万霖也是这样?”姜婉问。
“对。”晏有山把空了的竹签随手一扔,“他就像是凭空出现了一样,你懂吧?这种人要么以前在深山老林独居,要么身份上绝对有问题。”
“不要青椒。”姜婉指挥正在帮忙串烤串的姜与岸,后者悻悻地放下刚切好的一整盘青椒,没有硬是健康地把它们和牛肉串到一起。
“照理羁押之后要立刻通知家属,人倒是联系上了……”晏有山玩味地笑了一下,“但他的家属个个都和他一样,履历干净得过分,别说学校里的辅导员和同学,就连公司的上司同事也不记得他们,这很诡异吧?”
“嗯,”姜婉顿了顿,“你不是有点海鲜过敏吗?”
晏有山愣了一下,低头去看刚刚姜与岸蹑手蹑脚塞给他的一串阿根廷红虾,一拽领带起身就去追杀姜与岸。
姜与岸拔腿就跑:“你的过敏程度只是满脸酡红而已,和西装配起来不是很喜感吗?谁让你来吃BBQ还穿着西装啊!!”
晏有山:“好啊,我吃了这串虾,你也喝一瓶啤酒怎么样?”
“!什么?你不知道我喝完啤酒脸就会肿起来吗?”
“反正又要不了你的命,来啊互相伤害啊!”
姜婉习以为常地在吵闹声中自如思考。
至今为止她遇见过两种情况的穿越:一是连系统带穿越者一起附身的;二是单系统附身的。
但越万霖很有可能是第三种:他拥有自己的身体,不是魂穿而是身穿。
乃至于他的那些家属,可能都是系统产物,所以每一个都单薄得过分,不像是真人。
——因为确实就不是真人。
这倒也省了一些麻烦,不用对穿越者留手了。
但新的问题也随之出现:其他的穿越者和系统一起附身在一颗痣上,就像挂到了动物身上的苍耳;可如果穿越者不必借用别人的身体,那很可能完全不需要寄生。
这意味着简单粗暴的驱逐法可能不顶用了。
可惜,虽然恶心但有效、而且才用了一次的大拔痣术。
如果越万霖能自觉放弃任务是最好不过,但如果他不放弃……
姜婉边吃虾仁边思考了十几分钟,等吃饱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满脸不正常红晕的晏有山、和一个嘴唇眼周完全肿了起来的姜与岸。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两人现在成排躺在躺椅上挺尸,双双生无可恋。
姜婉:“……”成年男人真的幼稚。
“家里好像有过敏药?”她偏头问越明时。
“他们需要的是脑残片。”越明时说。
姜与岸:“你骗不了我,脑残片并不是吃脑残的!”
晏有山:“……你醒醒,脑残片本来就是网络热梗,不存在的。”
姜与岸翻身而起:“什么?!我读者还送了我一盒呢!”
晏有山淡然回应:“一定是你的黑粉吧。”
“啊……确实,还给我寄了刀片,不过被编辑没收了。”
“下次遇到这种事情找我,我给你打折。”
“律师费打折吗?几折?”
“我给你……”晏有山突然暴起,用胳膊肘卡住姜与岸的脖子,拿啤酒瓶往他嘴里灌,“四肢打折!”
姜与岸用力挣扎,胡乱抓了一把还没烤熟的红虾往晏有山脸上糊。
晏有山:“我靠,虾头有刺的!!”
姜与岸:“啤酒瓶
有螺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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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等级吗??”
“你先动手的,有加成!”
姜婉:“……”怎么没个穿越者来穿这俩呢,不知道操作能不能比本人更骚。
两个正在过敏状态的战五渣打了不到半分钟就集体歇菜躺了回去,大口喘气的样子非常丢人。
在场的两位未成年人里随便出一个,体能就吊打他们俩的总和。
“婉婉,你不懂,人啊,就是越长大越废的。”姜与岸深沉地说,“一个人从稚嫩走向成熟的过程,就是接受自己其实非常平凡的过程。”
“我认为平凡和废物之间还是有距离的。”姜婉说道。
晏有山出于成年人的自尊,和姜与岸又站到了同一战线:“大小姐,一个成年人想维持外在的优秀和体面,就要消耗与之同等内在的尊严。”
“对啊!”姜与岸扑腾地坐了起来。
成年人们异口同声:“你以为优秀可以来得这么容易吗!”
未成年人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姜·拒绝了包括MIT在内三所常春藤offer·高一拿到外院录取通知书·双外语部门全国演讲冠军·高中全科制霸多年·婉。
越·IMO全世界唯一满分·青少年网球大赛全国冠军·高二就被国内top10全部大学打过电话·明·一个能打十个·时。
姜与岸:“……”
晏有山:“……”
他们又很默契地同时咸鱼状躺了回去。
“算了算了,”姜与岸说,“咸鱼又有什么不好的呢,优秀就交给其他人吧。”
“罢了罢了,”晏有山说,“再说他们俩也有缺点,比如大小姐的灵魂画技已经是全国人都知道的事情了。”
姜婉面带笑容拿起晏有山的手,一下塞进了桌上装着八爪鱼的盆里。
“咿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