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过去几年很少会生出“楚上青依然在喜欢我”的妄想。
她的偏爱有那么多。
谁能想到宇宙深处的星星真的在回望你呢?
察觉到自己盯着楚上青看了太久,傅南商移开了视线,隔着屏风看到了三米宽的大床。
楚上青住的总统套间是中式装修风格,和他住的简约商务风完全不同,只有床是一模一样的。
耳朵变得有些热。
傅南商扶了一下眼镜腿,换了个坐姿。
他昨晚交代的事情很多,今天穿衣服前数了数,身上还剩被楚上青描出的十六对牙印,因为上次牙印留了好几天,今早洗澡的时候这些牙印又被重新描了一遍,并且今天一天都不能洗掉。
黑色的卷发湿透了披在身前,坐在盥洗台上背对着镜子的楚上青像是个赏玩自己国土的皇帝陛下。
她低下头咬他的时候,傅南商能看见在她颤抖的后背上瘦削的肩胛骨如同
生出的双翼。
有些事一旦开始回忆就停不下来。
低头透过白衬衣看见自己身上指印的瞬间,他的耳边有昨晚的气息拂过,让他忍住或者放纵。
窗边的风景很好,修长的手指上有筋清晰地暴起,他可以一边和窗上的眼睛对视,一边拂开黑发亲吻他的信仰。
细高的跟腱与他的手掌意外契合,他甚至开始相信人体的参数意味着某些命中注定。
摘掉眼镜,傅南商决定去洗个脸,不然他一定会腻到楚上青的身边去——最终被冷酷无情的楚秘书赶出房间,并且因为骚扰员工而被惩罚数日内不能靠近。
说不定会被砸一本《刑法》。
他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楚上青正在打电话。
“好的,等你去北京我们再见面……注意安全。”
电话对面说了什么,楚上青突然一笑:
“我记得你136分的语文是我教的,怎么分不清楚我是在客套还是在真心叮嘱你?”
挂掉电话,楚上青对傅南商说:“盛罗有急事先回去了,过年的时候她应该回北京看方老师,顺便和陆序登记结婚。”
傅南商点点头。
接着他的耳朵又竖了起来。
登记结婚!
他是不是应该求婚了?
想象力如脱缰的野狗一路狂奔,他甚至忍不住开始想去哪里度蜜月。
楚上青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觉得傅南商的表情比之前好懂了很多,就像现在……他一定又在畅想什么暂时无法实现的事。
男人的脸上还有点湿润,一点水点在了胸前,衬衣下面的被描过的牙印隐约可见。
手指在电脑键盘上轻敲了两下,腹斜肌下一直隐约的酸胀感好像变成了另一种感觉。
“晚饭我们吃完之后出去散步吧。”她说,“明天下午就要回北京了。”
“好。”傅南商连忙答应。
楚上青打开了另一个文件,表情愉快地说:
“你还可以再去看看虾仁蛋黄酱的饭团是不是有货了?”
傅南商:……
无所不能的楚秘书在骚扰她的董事长!
可他没有证据!
……
“废物!废物!四百个ID刷了两千评论,结果一共才两千一百个评论!他们在刷的是什么数据?!”
本以为能造成舆论漩涡的中心,甚至能威胁到傅南商的影响力,到时候加上自己的抛售可以拉低傅氏的股价,结果呢?
完全没有人应和,他连买水军的钱都白花了!
傅雪辰的手狠狠地砸在了轮椅的扶手上。
“傅先生,主要是,傅氏的人都不信傅南商和白小叙在交往,反而是楚上青……”
“对了,楚上青。”傅雪辰抬起头,“楚上青有什么反应?”
“楚上青秘书晒了傅南商给她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现在傅氏的员工大多在讨论这件事。”
“她是什么意思?”
过了许久,傅雪辰笑了,语气玩味:“她居然喜欢傅南商?喜欢一个……废物!”
“如果楚上青背叛了傅南商……”
助理小声说:“傅先生,您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楚上青秘书和傅南商在一起这么多年,想要她转到我们这边太难了。”
“不难,女人嘛,都会嫉妒。”
双手控制着轮椅,傅雪辰看向墙上自己一家人三口的照片。
“只要添把火,她就会变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