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之后,顾舟陪精力旺盛的狗玩了一会儿捡球游戏,准备早点休息了。
他很想洗澡,但伤口没拆线,又没办法洗,只能和前几天一样用毛巾擦拭身体,然后再洗个头。
手术后的这几天他行动不方便,一直是傅沉帮他擦的,他在傅总那里已经没什么隐私可言了,起初他还觉得浑身不自在,但几次过后他就已经习以为常,生病使人脸皮变厚,羞耻心减弱。
今天他想要自己擦,想了想还是有点犯懒,遂把傅沉叫过来,名正言顺地享受男朋友的照顾。
“你来我房间吧,”傅沉说,“这边的洗手间用着顺手一点。”
顾舟也没多想,跟他走了。
浴室很大,他四下打量一番,想着要不要搬个椅子来坐,就听傅沉关上了门,冲他道:“来。”
顾舟走到他跟前,只见傅沉在洗手台上铺了一条浴巾,又打开暖风,随后看向他:“我帮你脱?”
顾先生已经抛弃了无用了廉耻心,自己把衣服脱了,紧接着就感觉腰间一紧——傅沉居然直接把他抱到了洗手台上。
双脚离地的感觉带来奇怪的失控感,顾舟下意识想要挣扎,却被对方按住,傅沉放下他,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用温水打湿:“别乱动,一会儿就好了。”
顾舟:“……”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不过是擦个身体,有必要说这种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台词吗?
傅沉貌似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他将毛巾贴在对方颈间,从脖子开始擦拭——顾舟颈间的淤青完全消退了,白皙的皮肤重新恢复正常,颈后伤口也已经长好,因为一直坚持用药,没有留下更多的疤痕,只是一次不可能清洗得彻底,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到很浅的纹身痕迹
。
蝴蝶的轮廓不是特别清晰了,傅沉不想让他再去洗第二次,他手中的毛巾擦拭过颈后,继而向下。
顾舟身上的手术刀口都被小心避开,坐在洗手台上被擦身体还是怪怪的,他止不住地起鸡皮疙瘩,他只感觉对方的手贴着他的脊柱下移,温热的毛巾一路向下,直抵尾椎。
顾舟浑身发麻,明明每次傅沉都是这么擦的,再怎么样也应该习惯了,但他的大脑告诉他要习惯,身体却不听使唤,一被碰到那里,他就会感到诡异的酥痒。
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喊停,觉得可能是暖风吹太热了,他脸皮有点发烫,手指扣紧了洗手台边缘。
傅沉把毛巾清洗过后,继续帮他擦拭,擦完了上身,顺手就抬起他的脚腕,开始给他擦腿。
顾舟整个人僵住,心说这姿势未免也太尴尬了,把他放在哪里不好,偏偏放在洗手台上,这么一览无余,傅沉不会是故意的吧?
他一时间有些心跳加速,索性把头扭开,不去看对方的脸。
大部分都搞定之后,傅沉又把他抱下来继续擦,确定没有任何遗漏,这才给他披上衣服:“好了。”
顾舟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烫,赶紧把衣服穿好:“你快点把暖风关了。”
傅沉看着他泛红的耳根,没有戳穿明明是某人身体敏感,非要怪屋子里温度高。他关掉暖风:“洗头?”
顾舟被他一番折腾,其实已经不太想洗了,但想要保持清洁的念头最终战胜了尴尬,他点头:“嗯。”
顾舟弯腰低头,把脑袋尽量埋低,傅沉给他颈间搭了一条毛巾,将水龙头最前面那一段抽出,调整成花洒,用温水把他头发打湿。
保持低头会让顾舟不太舒服,不过这么一会儿尚且可以忍受,他只感觉对方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轻轻抓揉他的头皮,洗发水被揉成泡沫,香味散发出来,很好闻,也很舒服。
浴室里太暖和,傅沉动作太轻柔,分明是让他难受的洗头,却莫名让他舒服得开始犯困。
顾舟意识有些迷离了,迷迷糊糊地洗完,就感觉身体一轻,傅沉直接把他抱起,放在卧室床上。
困倦让他觉得乏力,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他整个人靠在对方怀中,听到耳边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
傅沉帮他吹着已经擦到半干的头发,感觉他的头发很软,摸起来很是舒服。为了避免顾舟感冒,他一直吹到所有水分全部蒸发,发丛间一点潮意都不剩,这才关掉吹风机:“好了。”
顾舟没有搭腔。
傅沉低头一看,发现他居然微垂着头,闭眼睡着了。
坐着都能睡着……
傅沉滚动了一下喉结,将对方被吹乱的头发轻轻理到耳后,可能是受吹风机的热风影响,他脸颊还是有点红,白皙的肌肤染成微粉色。
傅沉又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顾舟没醒。
思考三秒钟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扶对方躺下,并给他盖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