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这种狗事上一个宿主常干。】
温稚初:……
原来是那位妙人啊。
半月的时间飞逝,很快便到了一中的期末考试,一共考两天,第一天考完还需要上晚自习,温稚初结束一天的脑细胞消耗后,难得呆坐了一节课。
下课铃打响便收拾书包打算回家,然而走到一半却又发现钥匙忘在桌洞了,只好再回去拿,再走出校园时周遭已经没什么人了。
公交车赶不上了,温稚初只好等下一趟临近十点的,路灯昏黄,四下没什么人,街边的食铺也都收了摊,温稚初站在那里等着车。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连帽卫衣的人从不远处骂骂咧咧的走过来,“艹,不就他妈十块钱,破网吧劳资还不稀罕去呢,账都不能赊。”
那人看起来年岁...
不大,也就是十七八岁,随后抬眼便瞧见了在不远处等车的温稚初。
对方身形纤细一看就没什么力量,双肩包乖乖的背在身后,身上的校服穿着一丝不苟十分干净,面容也是白白净净,看上去就好欺负。
那人上前自来熟的拍了下温稚初的肩,“同学,借十块钱。”
温稚初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往后躲了两步,对方瞧着他这兔子受惊的模样,口吻有些差,“躲什么,借十块钱。”
温稚初看他一眼摇了摇头。
那人有些不耐烦,“不至于吧,十块钱也没有?”
温稚初瞧出来对方根本不是借钱而是明强,几乎是转头就跑,想回去找学校值班的警卫。
谁知对方瞧出来他的举动,忙一把钳制住温稚初直往一旁的小巷里拖。
【系统:崽种!干什么!松开!松手听见没有!】
脑海中的机械音不断叫嚣,温稚初被吓的腿软,本能的想呼救却被人一把捂住嘴。
他怕这些,一时间腿都控制不住的在抖,小时候父母在时还好,六年级时他们双双离开温稚初便变得越发胆小自卑起来。
他知道亲戚们不想收养他,但身上却担着责任不得不把他留下,他十分感激他们能给自己一口饭吃,给自己一个住的地方还给他拿学费,所以在受到他们白眼和责骂时从来不会反击,也不想给他们惹麻烦。
就算是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他也不敢还手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他怕他把麻烦带给他们,给他们平白添了烦心事,还要空出时间来帮他解决,他们本就不是很喜欢他,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
所以他尽可能把事情都往肚子咽,小学时有些孩子童言无忌说他没有爸妈他忍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换了个环境上了初中会有人欺负他打他戏耍他……
明明他们没有交集,对方只是单凭看他不顺眼就把他的书都泡进水桶里,羞辱他嘲笑他时间长了温稚初自己都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如他们口中一样,是个糟糕透顶的人。
以至于后来他被扣上软包子的名头,谁都能欺负他一下,他想过试图去找老师,但却又放弃了,告诉老师便会找家长,而这么久的事情老师怎么会不知道?
后来他也只好默默忍着,想着忍过初中到高中就好了,到了高中却又想着过了高中到大学就好了……
看着眼前的人,昏暗的街巷里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他的模样却也可是任何人,那些欺负过他的人的面容,都可以按在这张脸上。
“安静点听懂了吗,别逼我动手。”
温稚初惊恐的点了点头。
那人听后这才放手,“给我拿十块钱。”
温稚初现在手上只有四块钱的硬币,“没…没……”
那人警告,“别跟我没有。”
温稚初吓的嘴都在打哆嗦,“没…没带。”
“……”那人咒骂,“你他妈唬劳资是不是。”
温稚初有些慌,想掏口袋给对方看,“真的…真的不信你……”
啪——
温稚初话还没说话便被直接扇了一耳光,见对方支支吾吾,说话费劲&#30...
340;模样十分让人生厌,再加上今天被网吧赶出来的恼怒情绪,那人直接发泄到了他身上。
温稚初怔愣的站在原地,这一巴掌直接把他打懵了。
“拿十块钱你他妈在这给我费什么话。”
说着便上去扯温稚初的衣服和书包想要自己找,温稚初吓的开始挣扎,“你…你……”
他忙不迭的想外跑,但却被人硬扯着。
这时有身影从小巷口走过,温稚初几乎是本能的想喊却被捂住了嘴。
那人身姿挺拔,他再熟悉不过,秦嘉树每晚都关完教室灯最后走,温稚初看见他几乎是看见了希望的光。
显然小巷里的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随意的往里瞧了眼,便看见被人按在地上的温稚初。
眼神中冷漠的可怕,收回目光,身影消失在巷口。
温稚初一时间觉得心跳都停了,被那人翻过来,“你他妈的……”
看着高高举起的拳头,温稚初下意识的闭上眼看。
“艹!”
只听那人一声爆呵,预想的疼痛感没有传来,温稚初后怕的睁开眼,原本揪着他领子的人此时正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呕着酸水,面容狰狞十分痛苦,微微转头便瞧见了刚才那道已经离开的身影。
对方面色极其难看,好像是被逼回来的一样。
目光凶狠的看着温稚初,“别人打你,你他妈不会跑?”
温稚初呆愣的看着他,那道身影迎着街边昏黄的灯光,在他眼里如救世主一般参天高大,“跑…跑了。”
秦嘉树皱眉。
“没…没跑过。”
“……”
秦嘉树舌尖顶了下腮,抬手扯过人,手捏在人颊面,温稚初瞬间刺疼的直皱眉,想说话又有些不敢,只好嘀咕一声:“疼……”
别人是查看伤口,秦嘉树是加重病情。
秦嘉树瞧着他一侧红肿的面颊,虽然讨厌这个人,但怎么说也是他喜欢的脸。
刚才路过时,秦嘉树几乎是一眼便瞧见了温稚初,对方十分狼狈惶恐,如果是别人他可能会毫不犹豫的进去救,但换成了温稚初他便迟疑了。
他这人一向清醒精明,对方显然也看见了他,他的离开不仅可以打消温稚初心里对他不切实际的爱慕,也可以让对方对他产生厌恶却步,就此甩掉让他心中不适的推拉感。
但离开巷口后的每一步都越发沉重,就好似坠了千斤,他面容僵硬的往前走,他完美的表象给予任何人,却唯独没给温稚初。
他的拳头不自觉握紧,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不逢时不逢利。
秦嘉树在我心中永远都是第一名。
高大的身影停下脚步,这句话回忆起来让他产生了极大的烦闷和躁意,他需要发泄,而现在小巷里那副丑陋的嘴脸正合适。
也许是给自己找到了借口,也许这个借口他心里也清楚离谱荒唐,咬着牙满身唳气的转身走了回去。
再看见温稚初脸上的伤时,积压的余愤更是到达...
了顶峰。
一时间好似对温稚初无奈,也想是对自己的。
被人打了却是一副唯唯诺诺的胆小模样,一时间他都搞不懂为什么会为了这种平时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人折返回来。
那人面容痛苦的站起身,看着秦嘉树便是破口大骂。
他此时正心烦,额角的青筋暴起,秦嘉树抬腿便将人踹翻在地。
动作利落,十分有爆发力。
秦嘉树将人从地上拎起来,目光冷漠的看着温稚初,“还回去。”
温稚初一愣,“啊?”
“他打你哪了,叫你打回去,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