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鬓角一直擦到锁骨，他说：“之前。”

不得不说，霍佑青尝到了挫败感，他僵坐着，等男人重新洗了毛巾，回来帮他擦手时，他才重新口：“那你为什么不继续装不道？”

戴亦莘手上动作不停，琥珀眼似笑非笑，“佑佑这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

霍佑青眼珠子轻轻一转，竟也笑起来，“你也有记忆，当狗的感觉好不好？”他用没擦的手拍戴亦莘漂亮的脸，“你怕了不？”

戴亦莘捉住霍佑青的手，用温热的毛巾包住，从腕骨轻柔擦到指尖，“我怕什么？佑佑允许我亲近，我是心。况且我一直是你的狗。”

霍佑青摇头，“果你真的心，就继续跟我装下去。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比龚琅有记忆得更早？不单单这样，你肯定道更多。”他边说边盯着戴亦莘的脸。

戴亦莘表情纹丝不变，果不是他的话直白说明他也有两个记忆，霍佑青都要以为他是那个戴亦莘。

不过霍佑青也不是原来的霍佑青，他有比戴亦莘更大的底牌——他能时空穿梭。

他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眼除了恨，染上报复的快感，不过语气是克制的，“没关系，你可以装若无其事，着过去被一点点改变，到时候坐在我前的人就不会是你了。”

一句话踩中戴亦莘的死穴，戴亦莘盯着手的毛巾半瞬，将其丢在桌上。他霍佑青的眼终于没了笑意，“不是我能是谁？”

“被改变过去的戴亦莘会是现在的戴亦莘吗？答案你比我清楚。”

像是一下子被调换角色，现在更为轻松的人是霍佑青，他很有闲情地喝了一口水，但发现喝水舌头都觉得隐隐疼痛，又皱了下眉。

他搁下杯子，转过头一字一句地戴亦莘说：“我会将过去部改变，包括你那让人作呕的爱。”

他和戴亦莘都清楚，一旦记忆重新洗盘，戴亦莘就不会再是现在这个戴亦莘。

而这个结果显然是现在这个戴亦莘不能接受的。

霍佑青本来没弄清楚两个时空的关联，但现在他觉得他明白得七七八八。两个时空，一个是过去，一个是未来，他改变过去，将会影响未来。

就拿戴亦莘举例。

一旦他改变过去的戴亦莘，现在的戴亦莘大脑的记忆也会改变，就像有两个戴亦莘，一个被允许跟他接近，另外一个则一直被他拒之门外，拒之门外的戴亦莘成长为现在七岁时空的戴亦莘。

等他八岁的时空发生的关键事件改掉，八岁时空的戴亦莘自然不会...

变成现在七岁时空戴亦莘的样子。

简单说，现在七岁时空的戴亦莘最终会被另外一个自己取代。

这也是为什么七岁时空的戴亦莘为什么不继续伪装了，他装不下去了，他不被取代。

戴亦莘眼彻底没了笑意，甚至有些冷。但没几秒，他唇角又重新荡一抹笑，“佑佑你怎么做到的？你……能回到过去？”

霍佑青没否认，在这个时候，他只多往戴亦莘心口刺几刀，让方在消亡前多痛苦一会。

他甚至门见山地说起自己的计划。

“你道我做什么吗？我会让另外一个人去救赎你，救赎你来源于原生家庭的痛苦，好让你爱上另外一个人。”

霍佑青从没有一次像今天在戴亦莘前笑得那么心，他笑得丹凤眼都有泪意。

“你记得你大学的时候有一位叫克斯琴的学弟吗？他不止一次在公场合表达你的爱意，他长得不错，上去也很有爱心和耐心，当他道你的悲惨遭遇，我他一定会很温柔地抱住你，安慰你，愿意陪着你，你也会在沉溺在这种伟大的爱。”

虽然八岁时空的戴亦莘和戴沅都没有明说戴亦莘到底遭受了什么，但霍佑青已经有了猜测。

戴亦莘身上的伤一定是戴父的，戴父大概做了更可恶的事情，只要他清楚那些事情，就能彻底改写自己的命运。

会疯子正常地爱人，不让疯子爱上心甘情愿被疯子爱的人。

那位叫克斯琴的学弟曾经撞见他和戴亦莘在一起的场景，那时候他克斯琴眼的妒忌和恨意得很清楚。

机场丢下戴亦莘的那天的几个月后他收到一封满是辱骂之词的邮件，克斯琴并不掩饰自己，不仅在信上表明身份，更指责他配不上戴亦莘的爱。

霍佑青脑海闪过一句句辱骂词，心脏却像泡在酒，他明明没有醉，却像已经醉了，他破天荒主动抚摸戴亦莘的脸颊，轻语道：“我终于可以离你了，真让人高兴。”

后腰被一只大手扣住，霍佑青跌进西装怀抱。

被凶狠地亲吻脸颊的时候，他余光瞥到桌上的紫色郁金香，其花语是——

高贵、无尽、浓烈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