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清不清,却是含意十足。
雪闲只好使出最终绝技,希望这只千年老妖能有点逻辑。他大声喊道:“可眼下我俩并非道侣。”
话一出口,厉倾羽也往他这头看了眼,神情如平时那般。
没想到千蛇鬼母哈哈大笑。
“那岂不是更加刺激。”
雪闲:“……”
你这三观不正的老妖!
这恶趣味。呕。
【愤怒原地踩踏.jpg】
随着第二阵的笑声回荡在石洞,千蛇鬼母最终落下一句,“鱼水之欢,可观壁画,有蛇毒加持,自当回味无穷。”
石洞便又恢复宁静。
听到主人声音纷纷探出头的三眼青蛇,在看见雪闲身边一只金色小药炉后顿时又缩了回去,就怕里头还有将他们同伴弄死的丹药。
雪闲愤怒的吸了好几口气缓过,说道:“壁画果真出自千蛇鬼母之手。”
厉倾羽仍是坐姿挺直,稳而低沉的声音道:“传闻千蛇鬼母与万蛛老人曾是道侣,直到万蛛老人移情,与毒蜈蚣节外生情。千蛇鬼母发现后,一怒之下,便派出巨蟒,将毒蜈蚣给咬碎,骨灰不剩,而后来才到枯地隐居。”
雪闲仿佛听故事般,被关在石洞中的不安也挥之散去。厉倾羽说的这些,全是原著未提及的片段。
由对方冷调的声音讲起,有种奇特感。
雪闲:“那万蛛老人呢,最后和毒蜈蚣殉情了吗?”
厉倾羽:“并未。传闻巨蟒撕裂毒蜈蚣时他也在场,立即与千蛇鬼母认错,却未被原谅。故下场比毒蜈蚣更惨。”
雪闲可谓啧啧称奇。看来千蛇鬼母身上也挺有故事。以至于气至心头,心性大乱。
“想来这抹石洞便是鬼母疯癫之后的杰作。”雪闲望着密封的洞顶,忽地想到什么,又道:“你说我将药炷给丢进来,那你下来后找过了吗?”
厉倾羽挑眉道:“自然找过。”
“这石洞这么小,绕了一圈都没找着?”雪闲瞄了眼四周岩壁,总觉得真心要找的话肯定会有的。
“自是有找到。”厉倾羽道,“我进来时,便见三眼蛇群缠住药炷。”
“他们把东西拖回蛇窝了?”
“原地绞碎。”
“……”
他更明白为何厉倾羽在他清醒刹那,会如此盛怒了。
雪闲甩了下脑袋,赶紧问道:“那药炷碎后的粉在哪?假使有余灰的话,我收集一点起来,出去后便能直接重制。”
有希望!
雪闲仿佛看见自己重制出药炷后,洒脱的挥手,两人和平&#30340...
;各走天涯。总之拒绝重蹈原文覆辙。
厉倾羽:“碎粉在你上回退蛇那地带。”
雪闲一愣:“可我当时撒了未炼化的丹药粉。”
“嗯。”简单一个字,声线低沉。
也代表着。
药炷粉,没了。
雪闲:“……”
他的心情,起伏万千。
突然间,墙上壁画又开始动起,明显在给他们上一课关于房中秘事的课程。
两条巨蟒不愧是(哔──)课程中最尽责的老师。按时催促他跟厉倾羽缴交作业,并详详细细的示范写作业的过程,乐此不疲。
还好这壁画是静音的,两蛇缠绵间,较大的那一条,不断吐出信子,往小的那条身上嗅闻。要是真能发出声音,肯定不会安静到哪里。
雪闲面上有些薄红,只能庆幸这石洞光线昏暗,约莫对方看的不是特别清楚。
可雪闲不知道的是。
厉倾羽目视极佳,从两人关在里头之后,不管雪闲脸上有什么表情,皆是清清楚楚地映在他眼底。
此刻那张俊秀面容上,正浮着淡淡绯色,往旁延伸至耳下,再一路扩散,染至削瘦的脖颈。
雪闲手忙脚乱地爬下床,才刚扶着床柱站稳,殿门便好死不死的开启。
那门扉移动的声响,让他心也凉了一半,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不敢抬眼,眼下他连外袍都不知在哪里,身上里衣微乱,半边脸因压在被中熟睡,此刻仍有些红印,栗发则因汗湿而些微缠在脖颈,就怕床榻主人质问他为何在榻上。
而他根本答不上来!
哪知没等到低冷的声嗓响起,倒是听见烛鹊的声音,开口道:“倾羽,我们要出发了,不知你们准备好了吗…”
接着是剧烈倒抽气的声音。
雪闲慌张的抬眼,跟烛鹊四眼相接,周围之宁静,连点气流波动都没有,宛如空气刚刚全被烛鹊吸光了。雪闲脑中打结程度,堪比流苏的死结,只能有些僵硬的往前踏了两步,试图解释这荒唐的局面。
怎知烛鹊瞬间抱拳,朝他点头,道:“抱歉,是在下打扰了。”
雪闲:“……”
接着是烛鹊迅速转身的背影,和砰一声关起的殿门。
背影看似慌张,可却明显带了股撞见某事,并准备大肆分享给众弟子的意图。
他只希望奚云的辟谣专属站还在。
雪闲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别太惊慌。
此刻还是先把床铺整理好,其余再慢慢解释。
于是他一个回身,猝不及防地,对着一堵如硬墙般的胸膛,整头撞上!
刚拉好的里衣也随之散开一些。
好、好疼!
晕脑间,他揉着脑袋,腰侧也被一股力道扶住,替他稳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