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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原是厚墙的高塔,刹那间开了个大洞,塔砖乱飞,四处扬起粉尘,其中一面的塔墙已成断崖残壁,整座塔摇摇欲坠。
三名老妖各自将自家灵毒护住,装不进储物袋的,就捧于手中,能护几只是几只,赶紧跟着墙洞一同跃出。
雪闲则在轰隆巨响发出时,便感觉自己被揽进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中,朝着通往高空的墙洞中跃出。
在他俩后头,是数百蟾蜍跟个跳出的画面,一只只砸在草泥地上,画面壮观,烈火蛛一见道外头炽热的阳光,立即往地面潮湿的泥土钻进,不过一会儿,毒蟾身上的细蛛便逐渐驱散。
厉倾羽抱着人,降落在较高的一棵茂密大树上,低头问道:“还好吗,有吸入粉尘?”
雪闲的头轻靠对方肩上,轻拽着厉倾羽肩袖,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可最后还是没拿到蛇毒解药,你体内蛇毒如果又发作了该怎么办?”
“不是有你吗?”厉倾羽望着他,语调仍是低而稳。
雪闲一怔,耳尖微微红起,没有开口。
近处动乱一片,五灵毒中的三毒正搅和成一团,乱糟糟的一团。
雪闲还能看见金蟾子气呼呼的大骂,万蛛老人则瘫坐在地上,悲伤地看着自己被阳光晒死的百只小蛛。
老鬼蝎趁着金蟾子不注意时,捡起掉落在地面的纵情丹,道:“现在兽妖塔毁了,万蛛老人不是要挖毒蜈蚣尸身,赶紧挖吧。”
雪闲朝着树底的金蟾子喊道:“前辈,当初您让我们的弟子携着蟾蜍回浸雾峰,蟾蜍嘴里含着一丝绿草,不知那草生在何处?”
雪闲第一次和厉倾羽上阁楼时,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可却什么也没找到。
金蟾子耸耸肩,“我也不知,我家蟾儿都是放养的,塔上塔底随便跑,他们要去哪、或吃什么,我从未一个个检查过。”
老鬼蝎指着高塔道:“咱们还是离远点说话吧,这塔要倒了!”
三老妖不断往后退去,金蟾子还得空出一手,不断指挥在地面弹跳的毒蟾赶紧远离塌墙。
雪闲在高树上,安然地看着底下一切,背后强而有力的靠山,让他感到无比心安。
忽然间,奚雨的骂声从不远处传来。
“这塔未免太破,我们没去动他,结果居然说倒就倒!比稻草屋都不如。”
接着是奚云的声音:“不知尊上和医君逃出没有,五灵毒心思狡诈,说不定就是为了害人才将高塔给炸倒!”
烛鹊先是咳了一声,然后往不远处的上方一指:“你俩都别担心了,倾羽正揣着人在树上赏景呢。这高塔倒塌的画面也不是很常见,自然要选个适合的地方观赏,是吧。”
最后几句声量放大,且明显带笑,明显是说给大树上两人听的。
待兽妖塔完整倒塌后,砖墙摔在泥土草地中扬起一大面尘灰,不少砖瓦喷出。
厉倾羽才抱着雪闲,从树上跳下。
奚云奚雨立即冲过来:“尊上、医君,你们没事吧!”
烛鹊拿着玉扇,从后头慢悠悠地走过来,道:“倾羽在这,有事的只会是别人。”
万蛛老人则不顾烟硝四起的残墙,直接冲了过去尘埃飞舞的瓦屑中,唤出法术将...
压在底部的残瓦移除。
随着土壤和砖瓦不断飞溅深挖出来,烛鹊忍不住道:“他这是在做什么?有什么深大的仇恨,让他必须将别人挫骨扬灰吗?”
雪闲:“那是他爱人。”
烛鹊:“…了解。”
奚雨则一脸荒唐。
终于,在挖地十余尺之际,从上往下看便是个深渊洞穴,那处露出了一结极粗的长型白骨。
烛鹊望着那明显不是人类的骨骸,道:“你不是说他找的是爱人?这看起来分明是凶兽的遗骨!”
厉倾羽看着那副蜈蚣骨头,说道:“也许毒蜈蚣濒死时,修为耗尽,已无法维持人类身躯,便是以原形消亡。”
万蛛老人望着那副骸骨嚎啕大哭,恨不得立即将其全数挖出。
可又怕法术坏了这副骨头的哪里。
便跳进那大洞中,直接徒手开挖!
烛鹊惊诧的拍手:“果真是真心相待的一对!”
奚雨没好气的说:“你怎么不说千蛇鬼母也为了他俩耗了不少精力,不过一对狗男女,再痴情也是狗男女。”
雪闲顿时赞同的往奚雨瞥去一眼。
右执法果真犀利。
一旁老鬼蝎道:“传闻毒蜈蚣在世时属绝世美人,与千蛇的姿色不相上下。”
雪闲闻言有些难以想像。
千蛇鬼母那仿佛被车轮辗过的粗厉声音,是个美人?
金蟾子也兴致勃勃的说道:“千蛇当时为了万蛛,可是哭了十天十夜,把嗓子都哭哑了,性子也大变。”
“果然情爱使人疯狂。”老鬼蝎摇摇头,接着忽地朝厉倾羽看去:“我瞧浸雾峰首座约莫就不会有这问题,外头总谣传,尊上冷然无情,注定与动情两字无关,道侣什么的想必也是不可能的事。”
在他身旁,雪闲顿时眼神飘了两下,假装自己并没有在聆听。
谣传…?
老鬼蝎说的哪一句是谣传?他只知道,在《道侣他飞升成神》里,每一句都再真实不过了!
只见低沉的声线道:“本座对于谣言向来不予理会。”
雪闲这次终于忍不住,偷偷抬眼往厉倾羽的脸面看了下。
先厉倾羽居然正面回答了这些提问,甚至也称其为“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