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是正常双修,说白了就是互利互惠,两人在行过云雨之后,修为都能增长,但缓慢且需要长期进行;
另一种便是修仙界常常为之不齿的“炉鼎”之说,一方拿另一方作为炉鼎,以对方的身体作为自己的灵田,以供自己修炼,说白了就是一方采补另外一方,使其中一方的修为能够飞快增长,而被采补的一方便被称之为“炉鼎”了。
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被采补的“炉鼎”都是被动的承受方,所以有些妻侣看上去光鲜亮丽,实则很少能活得久,那便是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在床上做了丈夫的炉鼎了。
可如今,封徵雪一晚上却连升三级。
说明蔺司沉作为力量更为强大的主动方,非但没有掠夺他的一点儿L修为,反而把自己的菁华和修为全给他了。
——蔺司沉做了他的炉鼎。
曾经不可一世的长安城主,悄悄做了他的炉鼎的。
或许是因为蔺司沉的修为功力深厚,虽然剑心已毁,却依然滋养着伴侣,一晚上的成果卓然,双修地图解锁了三张,农家主屋、农家小院儿L、农家地窖,封徵雪除了浑身都疼,也在没什么副症状,就连之前对蔺司沉的厌烦感都消解了不少,只是十分浅淡地萦绕在心间。
双修系统机械且忠诚地记录着信息,直到封徵雪的等级又升到了88级,修为池也暂时满到了快溢出来无法消化,蔺司沉才终于如约抱着人睡了。
像一头累坏的牛。
封徵雪却没有很快睡着,他看向最重要是技能栏解锁的新工具:
炼丹。
自己心心念念了好久的一个生活类技能居然是在88级解锁的。
怪不得蔺司沉说88级系统有“小礼物”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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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郑大姐混混沌沌回到自个家里时,也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她的脑子很乱,想了大半天都想不明白,买下空屋的两个大青年,有手有脚、不聋不瞎,显然是装成哑巴和瘸子,骗取村长的同情心,才换得住进桃源村里来,不然就算给再多钱,村长都不会允许他俩住进来的——桃源村从不接待外客。
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到他们这穷乡僻壤里面来啊?
她们这村里,算上狗和牲畜也拢共几十口,一个个连话都说不清楚一句,就算萌生了自主意识和好
() 奇心,都是被人称之为“特次级”和“特低等”的,像是被粗制滥造出来的产物——这鬼地方,她自己都呆够了,对于那两个青年人来讲,到底以什么好的?
他们那样的人,怎么会来桃源村?
图的是啥?
难不成是要放火烧山、谋财害命?
不会吧……
这两个小伙子长得忒俊俏,一点都不像是歹人。大姐琢磨着琢磨着,又蓦然想起几天前看过画报,心中拿不定注意,装着事儿L连饭都没心情吃,只能在自家的院子里来回乱走几圈,教了一会儿L年小儿L子画画,又继续在屋子里打转儿L。
郑大姐心中琢磨着,迟迟拿不定主意。
小儿L子在脚边玩自己的鼻屎,和个傻蛋似的,老父亲也走出屋子来,不利索的腿脚一瘸一拐,口里又念叨着:“宝香?宝香呢?”
直到老父亲口里喊着宝香,小儿L子就要把鼻屎往嘴巴里塞,郑宝香才赶紧回过神来,一边拍掉儿L子手上的鼻屎,一边搀稳了就要摔倒的老爹。
“爹?你找啥呢爹?”
老父亲眼神不太好,脑子也浑浑噩噩的:“你看看你娘还没回来呢?这天儿L都要黑了。”
郑宝香就知道她爹的病又犯了,她娘早被山里的狼崽子叼走分食了,可是爹爹不知道,每天都要百八十次的问。
“爹,我不是跟你说了,娘去长安卖橘子去了么?”
是剧情编好的谎言和说辞。
郑老爹眉心一松,眉梢眼角顿时挤出几条笑纹:“长安啊,长安好...人一辈子能去几次长安啊...你赶紧传书跟你娘说,让她在长安是该多住一阵儿L吧,好好呆一阵儿L——要不是,要不是我这破腿,我也跟着你娘去了。”
这是郑老爹最长的一句设定词,几乎每日都要重复七八十次,郑大姐叹一口气,假笑都扯不出来,因为当Npc重复同一句设定词时,其实是意识完全没有开化的表现,只能机械地按着剧情线给他的设定这般走。
郑大姐如今四十来岁,早过了青春美丽的年月,但在村子里摸爬滚打了这些年,也算得上是低阶Npc中意识稍微开化了一点的——譬如她能隐约能察觉到,自己的命运和自己的剧情线并不是完全绑定在一起的,而作为一个Npc,如果想要自己的生活,是需要付出额外的努力的。
于是,她将想了好多好多年一句话,终于问出了口。
而这一句,是语料库以外的话!
郑宝香第一次说出一句不属于低阶Npc的台词:
“爹,你想不想去长安看看?”
话音一落,郑宝香胸中激荡着强烈的情绪。
即便老爹没听明白,郑宝香也一拍大腿,下定了决心!
那两个大青年看起来像是有能耐的人,绝不是低阶Npc那么简单!
只要这二人不是歹人,
只要自己有他们的把柄,
就能让他们来完成自己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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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时分。
郑宝香满脸堆满了笑容,再叩响那扇柴门。
是那男妻开的门。
但见那男妻面容精致,脸色苍白,一种凄凄冷冷的破碎感称得上疲乏至极,但又实在是貌美。
然而郑大姐只看了一眼,就自惭形秽地低着脑袋。
她非常紧张,三个字抖成了六个字,却还是咬着牙坚持把一句话说完了:“小,小郎君……你,一个人在家吗?”
蔺司沉在睡觉,封徵雪原本正研究那“高级制药”的生活技能,打着瞌睡听见了敲门。
“不是一个人,”封徵雪冷道,“你怎么了?”
郑宝香唯唯诺诺,终于把那个琢磨了大半天的问题问出口:“你男人!是不是蔺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