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唯一不管事的只有纪岑安,他们可都是比梁姨更重要的高层人员。公司如果出事,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父子俩费了一番力气才得以扭转一切,不枉费暗中的长时间布局。
为此,纪天明还心一横解决了朝周家那两个男的,以绝后患。
这也怪不得他们,谁让程玉珠多事,非得去见那两个人。
纪天明自认为是不得已而为之,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何况是那种别无抉择的处境。
真要怪责,那也是程玉珠先发癫。
明明都过去这么久了,罪恶早该烂在肚子里,可她偏生翻出这段过往,突然醒悟要当好人。
想到这些,纪天明面上冰冷。
从小到大家里都是更注重培养他这个儿子,程玉珠也只关心在乎他,全家都是以他为重心,程玉珠其实不喜欢纪岑安,冷落小女儿,一度在纪岑安小时候生重病都不愿进医院照顾孩子。纪天明以为她是真的太过偏心自己,还曾因此愧对纪岑安,所以自幼就尽量懂事,处处让着纪岑安,借此代为弥补,可谁成想到头来却是一场笑话。
程玉珠不是讨厌纪岑安,是心底里本就特别在意,看待纪岑安比他还重。她一边要拉着丈夫和亲儿子一起坐牢,一边为所谓的“女儿”谋划出路,以此赎罪,从而满足她那贫瘠得出奇的良心,简直……可笑。
她连担心纪天明一刻都不曾,一点都没有,哪怕是念在亲情的份上为纪天明想想。
曾经纪云京是要拉纪岑安进公司的,但程玉珠极力阻拦,一定要让纪天明接手,死活不让女儿加入。
那时所有人都觉得程玉珠太狠心,过分苛待纪岑安,现在想来,那明摆着就是另一种过度的保护。怕纪岑安出事,所以有关公司的所有都不让乱碰,只把“女儿”好好养着,乃至于后面纪家即将倾塌了,程玉珠也将全部罪责揽走,绝不让纪岑安沾染上半点。
同样是为人子女,纪岑安就可以独一份特殊,能逍遥事外,作为儿子的纪天明在程玉珠的计划里却是大好年纪就要一并吃牢饭的陪葬品,比不上纪岑安要紧。
神色难看地站了会儿,纪天明到书房里待着,通过电话联络国内。
...
一通电话持续了几分钟。
挂断后,得知Z城那边的详细动向,纪天明的那张脸都快滴水了,眸中的怒气烧着,眼神可以吃人。
Z城那边已经发现纪岑安不见了,不知她的去向。
目前裴少阳他们还不确定纪岑安到底在哪里,只当是南迦把她藏起来了。
电话里,纪天明并未啰嗦这边的情况,只字不提今晚的事,他抓着手机,回想起程玉珠发疯时的呓语,瞬间就琢磨出了个中的关联。
脸色可怕地走到楼上,不顾帮佣的阻拦,纪天明已然失去了理智,到了房间门口就开踹。
整栋房子都随之颤动,响动很大。
出来的是纪云京,井无波地现身,上去就甩一巴掌打他脸上,管管这个没规矩的孽子。
纪天明被打得脸偏向一边,可不认错,恨恨说:“她把纪岑安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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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居民房子里,在此出钱借住的纪岑安正坐在阁楼杂物间的地铺上,对着电脑操作,细长的手指飞快点动。
她没找旅馆或酒店住,而是花钱找当地居住的房子过夜。
屏幕里的光照在纪岑安五官立体的脸上,她沉心当下,全神贯注抓紧时间做事。
莱茵河的水流向前,镜面泛出月色,交相映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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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国内。
私人展览会结束,南迦同东道主寒暄一阵,由赵启宏开车接走。
偌大的平层里只剩一人,四下空寂。
南迦没睡,等在客厅里,凌晨那时倒杯红酒浅酌,实在等不到某人的消息了再上床休息。
这边是清早才收到邮件,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东西是以加密的形式发给南迦的,邮件里什么都没提,只有一个一个字母外加一符号:
“A ”。
南迦收到这些的第一时间就出门了,避开外面那些甩不掉的苍蝇,按照纪岑安交代过的嘱咐照办。
这一日天晴,微风轻柔,往季的浮躁退去,留下应天儿的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