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看来,是他错了。
夏油杰在心里为自己的理所应当悄悄道歉,而后,温声说:“是做完任务,但不是路过,是特地找你有事。”
桃沢香一愣:“找我有事?”
夏油杰嗯了一声:“那个有关去湖心岛许愿或...
者诅咒人的谣言在学校里还传播吗?”
她并不明白为什么男友要提这件似乎已经过去好久的事情,不过她从来不是那种会追根究底的人,对咒灵咒术也并不热衷,甚至不需要知道原因,既然他问,那么她就会回答。
她稍微回想了一下,因为自己不热衷这种灵异事件,知道的讯息只能从好友和同学们的闲谈中得知,思考的时间便稍微久了一点,走出了一段路,才犹豫着开口:
“传播吧,那时因为成功了一例,所以大家热情更高了,你们不是和我们说不要外传,而且咒灵被祓除了吗?所以我们也没阻止他们,但热度也就这样,很快过去了,最近是春天快来了,再过一两个礼拜,等河水涨上来,湖心岛就不能去了,所以大家都赶着再去一次,才好像有所回温。”
夏油杰点点头:“还有人倒霉吗?”
“据我所知,没有。”在慎重思考后,桃沢香摆了摆手,如果有这样的事情,好友们一定会迫不及待告诉她的,同时,她再迟钝,也该听出一点不对了,“发生什么了,那时候不是已经把那个咒灵祓除了吗?”
“是啊,但是咒灵其实并没有被祓除。”
一直沉默着的五条悟突然开口,说了这样一件宛若惊雷的事。
桃沢香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当时她是亲眼看见它消失在自己面前的,她诧异地皱起眉头,询问似的看向夏油杰:“并没有被祓除?”
夏油杰叹了口气,即便是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他看了好友一眼,补充道:“或者说,是消失了。”
“杰的能力是‘咒灵操术’,制服咒灵,吃下咒灵,操纵咒灵,但今天他出任务的时候想用湖心岛那个咒灵时,却发现它不能使用,不能召唤,彻底消失了,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于是我们又折回湖心岛,发现它重新出现在了那里。”
明明五条悟在说些对咒术师来说都骇人听闻的事情,可桃沢香却根本没抓住重点,只看向夏油杰,用担忧的目光把他从头到尾看了个遍:“吃咒灵?味道一定很难吃吧?杰,这对你身体有害吗?”
“怎么就在乎这些。”夏油杰很无奈地笑起来,用另一只手点了点她的脸颊,安慰她,“难吃,无害。”
“那还好。”桃沢香松了口气,又扭过头去看心情似乎变坏了的六眼,问,“那现在呢?”
这一瞬间,五条悟其实不太想回答她,但她不知道,不察觉,不在乎他为什么生气,他也根本无法将这种有理由但站不住脚的原因说出去,于是,他只能咽下这口气,他的确可以不回答,可只要他沉默一会儿,夏油杰就会帮他把话接上。
这样很好,他甚至不必开口了,但他做不到。
他的沉默不会引起桃沢香的过多反应,就像他从刚刚起一直没说话,她也没有问他一句,他的沉默与否,对她而言并无差别,甚至也许还会因为他开口说话,无法再和杰单独交流生气吧?
这么想着,他差点又要不忿起来,可被桃沢香这样懵懂的,用那样期待着的目光看他,在内心泛上的隐约不甘中,他只能压下不悦,认真回答她:“被我暂时封印在那里,我让辅助监督在那里看着,问题不大,我们需要带你去。”
“那,要我去做什么?”
桃沢...
香不明白这和自己哪里扯得上关系,只皱着眉头反问,但这一次,是夏油杰回答的她。
“因为事情发生在横滨,所以我们就怀疑,也许和异能者有关系,大概是许下愿望的人本身的异能可以跳出我的术式,而他恶念生出的咒灵继承了一小部分它的异能,当然,这件事叫香香去也没用,让你去是第二点,上次见面时它只是一级近特级,现在它已经是特级了,我们想,也是之前有猜测的,也许是异能者的恶念会比普通人更强,让它飞速成长了。”
桃沢香一愣,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了:“所以叫我去是试验这个?”
“对。”夏油杰点了点头,说话间,想到什么似的,不经意地问,“香香那时候有在湖心岛许下什么愿望吗?写在木牌上的。”
这本不过是在行事之前随意,不算必须,但问了会更好更细致的问题,可在桃沢香开口前,五条悟却先一步替她回答了。
“她肯定没有吧。”
今天话少很多的白发少年这样说着,略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他虽然走在她旁边,距离一直保持着,桃沢香这才发现,好像无论她怎么走,都不会太靠近他那边,始终隔了大概半个手掌宽,像有什么在阻拦她似的。
看来他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有在改正呢。
桃沢香这样想着,竟稍微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对夏油杰点点头,肯定道:“的确,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