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上次在郁绥的家里,他看到郁瑶的照片,会觉得陌生却又熟悉……
原来不是错觉,是因为他在小时候,真的见过郁瑶。
商诀的眉头松动,带着些无奈:“爷爷,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商老爷子比他更惊讶:“这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也不知是谁从宴会厅上下来就直奔郁绥而来,还夸了人家半天。
从商老爷子的角度来看,商诀这摆明了就是认识郁绥,还和幼年玩伴玩儿到了一块儿,哪儿还需要他来多说。
四个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还是身后的鸣笛声打断了继续蔓延下去的尴尬。
虽说今天搬宿舍
的学生相对较少,但人流依旧可观,来来往往的人头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接连在楼前出入,门前的那一小片空地有些嘈杂的响声。
还有些家长想将车子开进来,只可惜这一片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实在是难以塞得下多余的车子。
郁绥和商诀见状,也不好停在这儿闲聊,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共同的想法。
先收拾宿舍要紧,其他事情先放在一边。
行李是一早就收拾好的,倒也整齐方便。
郁绥从车里搬出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掂了下重量,思索着一次搬上去的可能性,转头就见商诀不紧不慢从后备箱里拎出来四个行李箱,还都是纯白的,上边不见半分污渍。
郁绥:“……”
他没忍住损了句:“你这是搬宿舍还是搬家?”
商诀将身前的四个箱子依次摆好,像是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都算吧,搬家和搬宿舍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只是住的地方不太一样而已。”
郁绥没来得及思索他话中的意思,略一晃神,商诀家的司机已经帮他拎起一个行李箱上楼了。
为了不耽误时间,郁绥只好拎着自己的箱子跟着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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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在五楼,又是夏末秋初,哪怕东西不多,但几趟下来,两人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出了一层薄汗。
收拾完床铺之后,郁绥立刻把自己摔进了枕头里,连指头都懒得再动一下。
要说这工程量大,其实所有的行李加起来也就两摞衣服外加一摞书,可要说这工程量小,宿舍里的书柜桌子上全都是灰尘,免不了需要擦洗一遍。
郁绥擦了两遍,就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了架子,此时此刻上了床,说什么都不肯再动。
床下却依旧有不小的动静。
商诀还在打扫,这人洁癖发作,说什么也不肯在没擦拭干净的椅子上落座。
新买来的拖把在消毒水里浸了六七遍,地板被拖得光洁如新,如果不是材质不允许,这地板都能照得出人脸。
郁绥听着动静,睡意一点点蔓延上来,在即将睡着的时候,脑子里快速闪过一张瘪着嘴哇哇大哭的脸。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惊疑不定地朝着床下看过去,和正在擦拭梯子的商诀四目相对。
郁绥咕咚咽了下口水。
他好像想起来了……
中央公园,那棵木绣球树下,唇红齿白的“小姑娘”坐在花坛边,哭得很是可怜。
但压根没人告诉他,那“小姑娘”是商诀啊……
越来越多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郁绥没由来的觉得心虚,他眸光在商诀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又匆匆挪开,好半晌,才抓了抓头发对着商诀问道:“你一直站在我的床底下干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直起身,因为头一次住宿的缘故,没怎么适应床的大小,动作太大,脚踝直接磕到了铁质的栏杆。
他痛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床脚的薄被也被他一脚踹翻了下去,直冲商诀的脸而去。
郁绥:“……”
郁绥呆了,完全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倒霉,他急急俯下身,想要伸手去拯救一下自己的被子,却只来得及抓到被子的一角。
被子的另一角正被商诀牢牢抓在手里,与此同时,从展开的被子里滚出来一坨圆圆滚滚的东西。
粉色的,丑的惊人。
被商诀眼疾手快地一把抓进了手里。
郁绥大半个身子都倾斜在外,在看清商诀的动作之后,表情有些生无可恋。
商诀挑了下眉,口吻带着点揶揄:“绥绥,你不是说,你已经把它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