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电子屏幕上出现名字,刑幽坐到凳子上,全身僵硬。
严谨的医生熟练地给抽血管贴上标签,见她毫无行动,不带感情的指挥道:“伸手。”
刑幽抿紧嘴唇,缓缓伸出手臂,盯着青色血管死死皱眉。
胳膊缠上压脉带,蘸取碘伏的棉签在清晰血管处打圈消毒,眼见医生撕开袋子拔出针头,刑幽猛地扭头避开。
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扣住。
淡淡的柑橘香将她包裹,针尖刺进皮肤的时候没吭声,直到医生叫她拿棉签压住,刑幽这才转回脑袋。
捏着棉签棍,脑子里回放着刚才那幕陌生又熟悉的保护之举,刑幽小声道:“谢谢。”
“嗯?”明沉好似没听清,倾身低头追问:“什么?”
刑幽瞟他一眼,这个视角正对着侧面。即使戴着口罩和帽子,露在外面的部分也足以吸引目光,真不愧是跟网上吹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神颜。
定了定心神,刑幽重复道:“谢谢。”
那几秒迟疑被明沉捕捉到,他故意侧首,抬手点点耳朵对着她说话的方向:“没听清。”
刑幽:“正好在医院,建议你挂科看耳朵。”
要不是手里拿着棉签,她一定把耍无赖的人拍开。
口罩遮不住男人眼中溢出的笑意,好似非要逗她露原形才满意。
抬起棉签,见血已经止住,刑幽径直走向垃圾桶。
她有很多弱点,怕打针是其中之一,从小到大也没能克服,顶多是表现方式变得更能忍。
本以为,长大后的自己在明沉面前应能处处优雅得体,哪知见面第二天就进医院“回顾往昔”丢人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