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景手上慌乱的乱抓, 想要稳住身形,却只是徒劳,重重的陷入了软床之中。
如影随形的危险感简直令岑景头皮发麻。
他下意识翻了个身, 挣扎着朝另一个方向爬去。
然而他才撅起身子, 抬腿欲行, 一道冰冷的手镣铐般卡住了他的脚踝,不容分说的往后一拉, 岑景顿时失力, 整个人被狠狠向后一扯。
岑景反转过身,本能的蹬踢挣扎, 谁知蹬踢的瞬间,另一只脚踝也被死死扣住!
岑景心下凉了个彻底,然而不待岑景有所反应,抓住他脚踝的双手兀的用力——岑景彻底被拉至床侧,闻人芜的身前。
因挣扎的太激烈, 他本就半开的衣襟此时更是松垮地勉强挂在他身上, 此前袒露的小半块白皙肩膀, 则大片大片的袒露在外, 圆润的肩线,往前是秀气精致的锁骨,往后则蔓延至吹弹可破的大片白皙皮肤, 最终隐没于凌乱的衣襟中。
乍现的片刻春光, 引人无限遐想。
桎梏着他脚踝的手掌松了开, 岑景跌坐于床侧,他双手支在身后, 仰着头, 惊惧的目光穿透稀薄的黑雾, 落在他身前的巨大黑影上。
岑景一双眼似含着一汪春水般润亮,随着他目光的转动,闪烁着明亮的水光,惊慌失措间,像只被猛兽拖入巢穴,却又无力逃脱的小兔子,只能在猛兽尖锐的爪牙下,瑟瑟发抖。
他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分明害怕的要死,却还强撑着迎上闻人芜恐怖的视线:
“对、你、你不要伤害他,全部都是、都是我。”
黑雾里,岑景清醒地察觉到,闻人芜愤怒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显然是怒到了极点。
岑景破罐子破摔的闭上眼,仰面大喊:“你若是不杀我,今后…”
岑景说到这,忍不住瑟缩了下,顿了一瞬,又咬牙提了口气:
“…今后这样的事情我还会做!”
轰然一声巨大响声,硕大的威压瞬间铺向整个魔宫,魔宫内众魔几乎在同一时间齐齐崩溃跪地,无一幸免。
唯独岑景所在的这一小片区域,是唯一没有被威压铺散霸占的小天地。
但岑景却没机会知道这个事实了,就在巨响落下的瞬间,高大的黑影顿时欺身而下,双臂困在岑景两侧,将岑景压住。
岑景双腿自然垂落在床侧,上半身却以一种夸张的弧度后仰,整个人被死死的困在床榻和闻人芜中间,他只有反手撑住床榻,才能勉强保持自己不落下去。
但显然这具孱弱的身体并坚持不了多久。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他双手已经开始支撑不住的发酸,打颤。
黑雾消散,岑景甚至不用看,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闻人芜身上传来的热意,正寸寸逼近。
太近了!
他甚至只要微微一动,嘴唇就会擦上闻人芜的面颊。
但身体上&#...
30340;几乎零距离,远没有闻人芜身上的气势来的吓人。
岑景心跳剧烈地快要跳出来,他终于害怕到了极点。
“我警告你,我——”
岑景话音未落,一道炙热的吐息顿时堵住了他的双唇。
混合着微薄血气的冷香顿时盈满了岑景的整个鼻腔。
这个吻气势汹汹,岑景双臂再也支撑不住,他骤然坠落,在彻底陷入软床的瞬间,闻人芜骤然扶住了他的后脑勺,用一种几乎轻柔的力度,缓缓将他放下。
不待岑景松口气,那手臂兀的用力,又骤然将他狠狠按向吻的方向!
岑景一惊,唇齿卸了力,被闻人芜抓住时机,他灵活的没入岑景的唇齿间,以势不可挡之意,飞速在岑景唇齿间掠城攻地。
岑景从前也不是没有被闻人芜堵过嘴,但此前数次,却从未、从未有任何一次如此时般狼狈!
他从前只当是自己防备到位,不曾给闻人芜一丝可乘之机,甚至还沾沾自喜。
直到现下,被吻到喘不过气的这一刻,他才恍惚间领悟到,原来从前都是闻人芜刻意收敛。
闻人芜这次是来真的。
岑景彻底慌了神,他被闻人芜以身躯困住,无力挣扎,双手用尽最大的力气,推搡着闻人芜。
却如同蜉蝣撼树,不起半点作用。
闻人芜的进势太过强烈,不肖片刻的功夫,岑景便喘气艰难,他闭着眼,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开始变得朦胧,唯独他唇齿间,闻人芜挑衅的动作,仿佛被一一放慢,又展现在他眼前一般。
整个世界,只剩下闻人芜身上带着淡淡血腥味的冷香。
就在岑景即将崩溃时,闻人芜骤然起身,放开了唇上对岑景的桎梏。
仿佛死里逃生,岑景顿时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息起来。
他一双水润的黑瞳,望向闻人芜时只剩下了惊惧。
“…错了。”岑景声音沙哑又紧张,他噙着泪,面色绯红,小幅度摇着头道,“我错了。”
闻人芜目光深邃似不见底的深海,他望着岑景,不言不语,好似一只咬定了猎物不放手的猛兽。
没有一只猛兽,会无端放过被自己拖入巢穴,到嘴的猎物。
被这样的闻人芜盯着,岑景只觉得心下凉的彻底,他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双唇红润得宛若盛开到了极致的萎靡之花。
岑景说话带上了哭腔,一边剧烈喘息,一边求饶:“…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绝不会有下次。”
他说完承诺,闻人芜的动作似有片刻凝涩。
岑景眼中闪过希翼,正欲再次告饶,他双手突然被闻人芜按住,交叉于头顶,而后闻人芜带着他整个人往上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