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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弟子眼睛蹭的一亮。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般冲了出去:
“玄一师叔,您来的正好,快抓住这两个扰乱论道会秩序的小鬼。”
九烨心虚的看了岑景一眼,却见岑景鸵鸟似得窝在闻人芜身后。
玄一闻言不为所动,而是指了位弟子,令其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这期间,挑衅弟子发现自从玄一师叔出现后,岑景一直躲躲藏藏,犹如见了猫的老鼠,全然不复先前的伶牙俐齿,他突然间福至心灵,指着二人大喊:
“盗取令牌,伪造身份的,就是这两个小鬼。”
“玄一师叔你一出来,这个内门弟子便躲躲藏藏,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既然闻人芜的令牌能造假,那他的内门弟子令牌说不定也是窃来的!”
挑衅弟子觉得自己终于想通了一切。
闻人芜一个半魔杂种,哪里认识什么内门弟子,倘若说这两人蛇鼠一窝,身份统统来路不明,那倒是十分合理了。
六遥见状,低声暗骂:“蠢货。”
玄一皱着眉头听激动的挑衅弟子说完,朝岑景望去,不知道突然间看到了什么,只见他眉头忽的一跳:“胡闹。”
岑景吓的一抖,挑衅弟子心中大喜。
玄一:“还不出来?”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他被玄一师兄发现了!
怎么办怎么办,马甲要藏不住了!
岑景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低着头,极其缓慢的从闻人芜身后挪了出来。
玄一:“抬头。”
闻人芜长臂将岑景挡在身后:“此事和观棋无关。”
岑景避无可避,他眼神飘忽,虚弱道:“师兄……”
闻人芜和全场一起震惊了。
在玄一极具压迫力的视线下,岑景乖乖走到玄一身边,低着头:“师兄,我没有捣乱,你也听到了,都是他们在找我麻烦。”
挑衅弟子面如金纸,额头上满是冷汗。
玄一:“你方才说,他的身份是伪造的?”
在这个年纪,称呼玄一师叔为“师兄”,且与玄一师叔关系匪浅的,全宗门只有一个。
挑衅弟子冷汗瞬间淌了下来,说话间牙齿都在打颤:“弟、弟子不敢。”
玄一:“你在质疑他的身份?”
玄一说的是闻人芜。
挑衅弟子骑虎难下,浑浑噩噩间已然不知道自己是谁:“是、是。”
玄一对着岑景:“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岑景小声:“我见闻人芜天赋尚可,就让师尊收了闻人芜做记名弟子。”
他小心打量玄一的脸色,还不忘强调:“上了宗册的。”
玄一:“胡闹!招收弟子&#3...
0340;事情岂能这么儿戏。”
岑景缩脖子:“可是师尊同意了的……”
玄一:“……”他不敢说师尊的不是。
这件事情回去之后再说。
玄一平复心情,对挑衅弟子:“你可要看宗册?”
挑衅弟子头晃得比拨浪鼓还要快:“是、是弟子眼拙,误、误会了小师叔。弟子给小师叔道歉,还请小师叔原谅弟子一时胡言乱语,弟子回去后定反省思过,谨言慎行……”
诬陷同门这事要大可大,要小也能小,主要还是看被诬陷之人的态度。
岑景都不必问闻人芜都能知道他的态度,他对挑衅弟子道:“你方才说的有句话,其实我也很赞同。”
挑衅弟子心中腾起微薄的希望,他小心翼翼:“小师叔指的是哪一句?”
“无论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谁都不能藐视宗法宗规,现在我将这句话原句奉还。”岑景掷地有声。
“当然,不仅仅是今天的事,从前你做的种种,带嘉惩堂查明后,皆会一一处置!”
岑景说完,挑衅弟子差点腿软摔落在地,跟随他左右的弟子更是个个面色苍白。
岑景意有所指:“我劝你们最好诚实点,你们做的那些肮脏事,若是赶在嘉惩堂查明前主动上报,或许还能有挽回的机会,等到被查出来再定罪,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九烨好奇的问:“什么事?”
岑景:“闻人芜被重伤丢弃在结界林,差点送命,就是这群人做的。”
闻者哗然。
九烨脸色更是顿时严肃起来。
伤害同门性命,这可不是小打小闹的事情。
倘若真如岑景所言,是要受重刑剥夺修为逐出宗门的。
一群人显然慌了神。
挑衅弟子更是被吓的六神无主,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直到嘉惩堂和掌事堂先后赶来,他才恍然大悟般回过神,大声哭喊求饶。
这样的场面嘉惩堂弟子见过的太多了,直接禁言术封住了一群人的嘴,将人都拷了下去。
他们自会查明真相,严惩不贷。
岑景畅快的舒畅一口气,此时恰逢论道会古钟声响起,原来时辰已经到了。
玄一眼神警告了岑景一番,无声地用眼神告诉他:“剩下的事情我回去再教育你。”
六师兄和九师兄过来掐了掐岑景的小脸。
岑景回过头,小心打量闻人芜的神情,结果闻人芜双眼冷冷望着他。岑景欲哭无泪。
他忿忿问九烨:“不是说了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吗,你怎么还把大师兄带来了?!”
九烨做错了事,底气显然很是不足:“我当时正和大师兄六师兄商讨论道会内容呢,收到你的加急密令,我连忙赶了过来,谁知道你正好在论道会。”
他惊讶:“你不会不知道吧,这次论道会的主持就是大师兄啊。”
这次论道会的主持就是大师兄啊。
大师兄啊。
师兄啊。
六遥怜爱揉着岑景道:“我们的小乖真是笨的可爱。”
直到论道会结束,岑景都没从现实打击中清醒过来...
。
他偷偷拽上闻人芜的衣角,扯了扯,闻人芜无动于衷。
于是岑景变本加厉,改为拽上闻人芜的手,闻人芜躲开了。
岑景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还不都是因为你…对我名字态度那么冷漠。”
闻人芜毫无情绪的双瞳让岑景心慌。
他总觉得这样的闻人芜,比最初认识的时候还要可怕。
他急于证明自己:“你看,把你关进水牢也不是我指示的,我和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
闻人芜眼中暗流似风暴般汹涌。
他突然嘲讽似的一笑,望向岑景的双瞳深不见底:
“所以,用两个不用的身份把我骗的团团转,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