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都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没有。”
“我这里也没有。”
“大人,下面的石壁堆砌整齐,那些木头也没什么特别的,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好几个人都这么说,宋声就更意外了。
写匿名举报信的人应该不是瞎说的,这堤坝的确有问题,只不过什么时候出意外就不得而知了。若是他扯谎,那宋秋生的反应该作何解释?
他明显知道些什么内情,这堤坝有问题。
“大人,这看着也不像偷工减料了,下面的石头堆砌的厚重,用料还挺扎实的。还有那些木头,也都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是啊大人,那些柳木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我看这工程做的挺好的,这堤坝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您就别担心啦。”
宋声本来正皱着眉头疑惑着,听到他的话突然抬头,“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我吗?”这人忽然紧张了一下,不知道大人为什么要让他再说一遍,“是、是小人说错什么了吗?”
“不是,是我刚刚没听清楚,你再给我重复一遍。”
“哦,小人刚才说,那些柳木摆的整整齐齐的,感觉这堤坝修建的挺好,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柳木?你怎么知道这是柳木?”
这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说道:“大人,这你可问对人了,我们家可是祖传的木匠,从我太祖父那一辈儿起就开始伐木做木匠了,我从小就跟着他伐木做活,见过的木头但是再躲不过了。像这种树木被砍下来之后,别人可能认不出是什么木,但我却是认得的。”
“你确定在底下看到的是柳木吗?”
“确定,肯定是柳木没错。”
这些人都是他临时从本地找来的村民,说话应该是可信的。如果说下面用来修建堤坝的真的是柳木,那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何处了。
如今这个科技水平,修建堤坝用的大多都是石料和木料。石料自是不必说,自然是上好的材料选择。而这木料,都是用沉香木,不可能会用柳木。
沉香木在水里就算浸泡个几十年,都不会腐坏,而柳木在水里一浸泡,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被腐蚀,很快就不能用了。
如果这底下真的是用的柳木,那一定会出事的。
众所周知,柳木便宜,而沉香木则要贵上几倍不止。如果悄悄的把沉香木换成柳木,这中间能省下来多少钱可想而知。
想出这种办法的人还真是丧尽天良,一点都不把百姓的生命放在心上。那可是堤坝啊,一旦决堤,该有多少无辜的百姓丧命于此,就为了贪这点钱财,不惜牺牲那么多人的命,真真是丧尽天良。
不过他倒是对这个写匿名信举报的人很感兴趣,竟然能够提前知晓此事,早不揭开晚不揭开,这事儿偏偏在这个时候揭开,看来是有人故意的,只是不知道目的为何。
暂且不论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就目前来看,这人对他们没什么恶意。
问题找到了,剩下的就是寻找解决办法了。左正得知宋声已经知道了堤坝为什么会有决堤的隐患后十分惊喜,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查出来了,当真是年轻有为。
“宋大人,老夫真是白白虚长你十几岁了,这破案的本领当真是不如你。等这事儿了结了,回京之后我定要上表奏折在殿下面前夸一夸你的。”
“左大人言重了,咱们还是赶紧想怎么解决这事吧。”
“还是请工部擅长水利的人来吧,咱们先开闸泄水,减少一些堤坝的压力,等朝廷派人来之后,让他们出一套加固堤坝的方案,再监督修固一番。”
“也只能这样了。”
宋声并不精通水利这方面的知识,只能依靠天下的能人志士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左大人,你那边追查的如何了?”
“宋秋生这一届的学子们当年主持科考的一共有三位考官,一名主考官两名副考官,其中一名副考官现在在翰林苑任大学士,就是史大学士,这个你应该熟悉。”
“嗯,当初我在翰林苑的时候,史学士担任过我的老师。”只是没怎么带过他罢了。
“另一名副考官,现在在礼部做官,就是如今的礼部尚书郭淮。”
“礼部尚书?我跟他接触不多,不了解这个人。那这个主考官呢?”
“这个主考官要比他们二位如今的地位高的多,你绝对想不到,当年主考他们这一届春闱的主考官就是如今的内阁首辅,宋严固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