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周无垠干脆利落认了这话:“曾经我做的事太混账,晴宜,但我跟你保证,我是真心忏悔,也是真心想要照顾你们唯安和你。”
他语气认真,眼神诚挚。
楚云梨上下打量,愣是没看出来他有伪装的迹象。不过,伤害已经造成,苦主也没亲耳听到他的道歉,说得再多都无用,冷笑道:“好话谁不会?说?”
周无垠苦笑了下:“我不只是说,我这辈子只得一双儿女,两个孙辈。所以,我打算将我名下所有的铺子留给?儿子,而我库房中所有的藏品和多年积攒的现银,都留给?唯安。”
这可是真金白银!
楚云梨满脸诧异:“你没开玩笑?”
周无垠再次苦笑:“我唯一的条件,就是想以后多见见唯安,我亏欠你,亏欠了咱们的女儿,也亏欠了唯安,只想在以后的人生里多多弥补。”
楚云梨仔细看他神情,发现他不是玩笑后,想到什么,问:“你这想法,还有人知道吗?”
周无垠皱起了眉:“你这是何意?”
楚云梨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到底拗不过,周无垠只得答:“除了我身边的随从之外,没有人知道我的打算。”
楚云梨眉心蹙得更紧:“你是何时将这事告诉随从的?”
周无垠讶然,看她神情严肃,他回想了一下:“几个月前吧,总之没有半年。”
楚云梨现在怀疑,祖孙两人的死,兴许和周无垠这想法脱不开关系。
堂堂周家大公子,掌家几十?年,积攒下来的财富可想而知。
楚云梨也不废话,道:“唯安前些日子生的那场大病,其实是中毒。算起来,和你透露消息出去的时间差不多。”
周无垠面色微变:“你的意思是?”
楚云梨一拂袖,转身离开:“你还是查一下那个随从吧,兴许你那以为的忠心的人,早已经变成了别人的眼线。”
周无垠追了两步:“你以为是谁?”
楚云梨微微侧头:“你的哪位新夫人,多年来看我不顺眼,但凡我们俩见面都得互相刺几句,你以为的温柔善良的解语花,兴许是一朵带刺的毒花。”
从今日二人短暂的交锋就看得出,廖衣
衣不止有野心,还是敢想敢做的人。
再有,孔成如今所拥有的已经不少,从他小心翼翼讨好着陈晴宜就看得出来,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不可能!”
身后传来周无垠笃定的话。
楚云梨没有回头,她本以为今日只是一场普通的贺寿,没想到竟然得知这样重要?的消息。实在是周无垠透露消息的时间和陈唯安中毒的时候太过巧合,要?说这其中没有关联,她有点不信。
出了热闹的周家,楚云梨先把陈唯安送回了府,自己坐了一架低调的马车往村里而去。
卢氏和孔成在树林里被抓住之后,若说以前村里只是对她被休的事议论几句,现在看到她都会谩骂,甚至还有人冲她吐口水。
所以,卢氏已经许多天未出门。
就算是去镇上和孔成见面,也是天不亮就走,天黑了才回。
楚云梨让人去敲门。
卢母开的,看到马车后,满脸狐疑:“你们是……”
楚云梨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缓步进门:“卢老夫人,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卢家最近摊上了这么多事,能好才怪。看到马车中下来的人,卢母瞬间就认了出来:“陈老夫人?”想到家中的女儿非要?和孔成暗中来往,她有些紧张地问:“您有事吗?”
“我找你女儿,有些话想问她。”
真的是为了女儿而来,卢母紧张不已,慌乱地开始解释:“我女儿她不是故意和孔成来往,以后我会?拦着她的……您别……”
说话间,卢母有察觉到自家门口的人越聚越多。想到被面前的老夫人找茬之后村里会?有的议论,她只觉眼前一黑,恨不能昏死过去。
楚云梨已经抬步进了门:“是有些话想问,问完我就走。”
屋子里,卢氏满心惊恐。
楚云梨敲了门里面没反应,她干脆推开。
角落中的卢氏吓得瘫软在地上。
楚云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知道怕?”
卢氏额头上满是汗,她颤着声音道:“孔成不是你儿子,你无权管他太多。我们两心相许,两情相悦,除非是生死相离,否则,你不可能隔开我们。你要?是让我离开他,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楚云梨笑了:“看不出来,你们俩
还情比金坚嘛。”
看到她的笑容,卢氏心里愈发害怕:“总之,你要?是敢说难听的话,或者试图分开我们,等?你一走,我就吊死在这里。我就不信,你愿意背上逼死人的名声。”
楚云梨挥挥手:“我来是想问你,你给?我们送的香,那你自己的主意呢,还是有人帮你出的主意?更甚至,只是压根就是别人指使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