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夜的, 族长媳妇往村口跑,众人怕出事,急忙忙跟了上去。
楚云梨也夹在其中, 看着前面族长媳妇倒腾地飞快,直奔村头的茅草屋, 心里隐隐了然。
族长和人家媳妇来往的事, 外人知不知道且不说,族长媳妇自己是知道一些的。
月色下, 茅草屋很安静,族长媳妇过去后就开始踹门。
那茅草屋连个院子都没, 众人瞬间都挤到了门口。
“开门!”
族长媳妇很是暴躁。
听到里面似乎有动静,好像有人的惊呼声,围观众人面面相觑,听不太真切, 不敢确定。
可门口的族长媳妇却听了个真切,愈发使劲拍门:“陈进魁,你给我出来!”
本就是茅草屋, 门板也没有多厚实, 眼看里面的人不开, 族长媳妇一脚就给踹开了。
借着月色, 众人看到了屋中着一身白衣的男人。
白色的中衣, 村里穿得起的人可不多, 至少, 屠户就不会穿, 太不耐脏了。不是屠户,那又是谁?
众人定睛一瞧,哪怕没看见脸, 只借着月色看那身形,已经认出来那就是族长。
而族长媳妇,岂会不认识自己的男人?
看到屋中人的一瞬间,族长媳妇疯了似的扑进去,对着男人一顿抓挠。
族长手忙脚乱地穿衣,床上女子盖着被子瑟瑟发抖,族长媳妇余怒未休,扑到床上去打人:“给我滚出来,好意思偷人,你别不好意思见人啊!”
床上女子只露出一头乌发,族长媳妇非要把人往外拽,门口又围着许多人,有些妇人上前去拉:“有话好好说,咱们别打。”
族长媳妇疯了似的把拉她的人甩开:“你们没摊上这种事,当然能好好说,老娘受不了,我就得把她拉出来,让大家都看看……”
不依不饶,又要上去抓人。
这边族长终于手忙脚乱,穿好了衣裳,一把上去把人拽着,就往外头拉:“大半夜的,不嫌丢人,你想做什么?”
族长媳妇几乎是崩溃的大吼:“大半夜的,你跑这来做什么?你还问我,臭不要脸,那老不休,你孙子都有了啊!丢人的是你!”
族长看到门口这么多人,心里也挺崩溃,他做惯了长辈,一直高
高在上,向来都是他看别人家的笑话,像这样子被人围观,还是第一回。
“大半夜的,你们都围在这做什么?”
有人解释:“三叔啊,村里走水了,我们大家都是起来救火的,谁知火救好了,三婶没看见你人,怕你出了事,这才让我们大家来找……既然你没事,我们这就回去。”
还是那句话,族长帮着众人分家理事,还兼帮人评理,谁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请他帮忙的一天?所以,谁也不会得罪他。
一群人三三两两结伴散去,私底下都窃窃私语,这个事……实在太让人意外了。
村里人都知道村头的屠夫有个好看的媳妇,平时都不出门,很少能见到。谁能想到,族长居然三更半夜钻人家被窝呢。
族长面色难看,揪着媳妇要回家。
族长媳妇气急败坏,又吵又闹就是不肯消停。崩溃着大喊:“要不是村里走水,打算瞒我多久?你还翻院子墙出来……不怕摔死你……摔死了还好了,免得我丢脸!”
族长丢了大丑,还不知道村里人怎么议论呢,心里烦躁,不耐烦道:“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你怕丢人,到时别带他们啊!”
“做下丑事的是你,凭什么要我帮遮掩?”族长媳妇好不容易挣脱了手,手上立刻对着族长的脸上招呼,哪怕是月色下,也看得到在她的抓挠下,族长,脸上多了几道血道道。
楚云梨抱臂站着大树下,看着族长媳妇发疯一般的抓挠,饶是族长好几次阻拦,却根本阻拦不住,他身上的伤还是越来越多了。
钱有火面色复杂:“你何时发现族长往这边来的?”
“着火之前!”楚云梨的声音比月色更凉:“我看着他进了茅草屋,完了回去才发现草垛子着火。”
钱有火试探着问:“该不会是你放的火吧?”
楚云梨轻哼一声。
没有反驳,那就是默认了!
钱有火站在原地呆了半晌,大热的天,周身泛起一股凉意,从里到外凉了个透。
族长家里烛火亮了一晚,吵闹声就没停过,值得一提的是,陈满福一家和江氏,听到着火后也跑到了这边准备救火,然后就发现了没有回家的楚云梨,眼看火已经灭了,便让她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