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阵安静,好半晌,楚云梨坐起身,靠在枕头上,“你不高兴了?”
温如煦面色冷沉,“我以为,你为了我会拒绝别的女人,原来我在你心目中,也不过如此。”
“那我在你心中,又有多重要?”楚云梨看着他的眼睛,“你能别让我猜吗?直接告诉我,我在你心中,是个什么位置?”
温如煦蹙眉,“我以为你都知道。”
知道什么?
柳谷语本来以为自己是他心爱的女人,但其实呢,不过是他娶来占着他夫人位置的傀儡罢了。
楚云梨抱臂,“以前我不知道,现在嘛,算是知道了。”
温如煦心里有些异样,总觉得这女人和以前有些不同,“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让那两个丫头去来伤我的心?”
楚云梨:“……”我可去你的吧!
“今日母亲劝了我许久,说温家子嗣要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听得多了,我也觉得似乎有些道理。”楚云梨伸手抚上肚子,“成亲三年,我还未有孩子,确实是我对不住你们温家,不如你……”
“你太过分了?”温如煦面色铁青,“你居然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你把我对你的一片心意置于何地?”
他大声,楚云梨比他声音更大,“你对我什么心意?“
“让我帮你拒绝别的女人,让你母亲常常责备于我,伏小做低,这就是你对我的心意?”
夫妻之间吵架嘛,很正常的。
若非迫不得已,楚云梨就不是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
温如煦是温润公子,不会和人吵架。他垂眸,淡然道,“我以为身为儿媳侍奉婆婆应当应分。我公务繁忙,最近都不会回来了。”说完,拂袖而去。
婆子从外面进来,看了看他的背影,低声道,“夫人,您何必与世子吵惹他不高兴?这时候是您委屈……”
确实是,如果这时候楚云梨对着他哭,还能得他温柔以对。
但是楚云梨也没想和他夫妻情深,闹翻了正好!
天色渐晚,楚云梨对着一桌子饭菜大快朵颐。
其实做普通人,任务解决起来比较简单。但是难免需要自己做事,比如做饭洗衣。就像是上辈子,她做一个村妇,总不能请人做饭洗衣吧?
做富贵人呢,就比较费神,不能随心所欲的揍人。比如方才,可把她恶心坏了,要是做普通人,早已扑上去揍人了。好处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做什么吩咐下去就是!至于动手,就得隐蔽些了。
还是得出门,她现在手边什么都没有!
翌日早上,她去主院请安,因为昨天她带了两个丫头回去,冯氏对她还算和颜悦色,还招呼她一起用膳。
半个时辰后,楚云梨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想到什么,“母亲,我想去街上转转,顺便……看看大夫。”
冯氏瞬间了然,带了两个丫头回去有了紧张感,想要看大夫很正常。
对于她来说,长子嫡孙总是要比丫鬟生出来的孩子要好的。当下也不为难,“快去快回。”
出门后,楚云梨便让人备马车,直奔京城中最大的医馆,买了些普通的药材。这些药材无毒,拿回去还得自己找药引子。
买到了药材,楚云梨又对放在旁边的银针感兴趣,也买了一套。
反正她不差钱!
东西买好,她并没有立即回府,每到一个地方,楚云梨都喜欢去酒楼,今日也不例外。
她去了京城中最好的酒楼点了一桌饭菜,慢慢吃着,打算午后再回。
饭吃到一半,突然听到包间外的走廊上似乎有人在吵。
这是京城中最大的酒楼,来的都是达官显贵,就是伙计走路的声音都特别教过,地上还铺了皮毛,力求安静,这样的酒楼居然还吵的起来?
楚云梨好奇,打开窗户,一眼就看到走廊上有个姑娘被两个婆子强拉着离开,身后跟着个三十多岁的肥硕男人满脸不悦。
她眼神无意中落到被拖走的那个姑娘身上时,微微扬眉,心下几转之后,立即起身出门,“三叔!”
是的,想要把那女人拖走的人楚云梨认识,正是她爹的庶弟柳启南。
说起来是很亲近,但其实大家并不熟悉。
柳启南回头看到是她,胖胖的脸上立刻就堆满了笑,“谷语?你怎么在这儿?”
“来吃饭,”楚云梨指了指死活不肯下楼的女子,“三叔,你这是在做什么?强抢民女可是要入大牢的!”
柳启南看了一眼那边,冷哼一声,“什么民女,他爹娘把她卖给我了,现在是我的妾室!”
话里话外,颇为不屑。楚云梨眼神有些冷,“三叔,能不能把她送给我?”
柳启南惊讶,看了看那边的女人,摆摆手,婆子立即松手,“侄女想要,我自然双手奉上。”
阴阳怪气的。
楚云梨也不理会,顺口道了谢。
两个婆子把那女子扭送到她屋子门口,福身退走,而柳启南已经大踏步下楼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