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溱心脏一紧, 他难能主动地亲吻着叶矜发侧,一点一点,从额头到冰凉的耳朵。
他语气虔诚又郑重:“只要你还要……我会一直在的。”
“我怎么舍得不要。”叶矜低低笑了声, 他靠在向溱怀里闭上眼睛, “溱哥要说话算数,我要一辈子, 溱哥也要陪一辈子。”
“嗯。”
叶矜其实并不执着于这种虚无缥缈的誓言。
誓言只有在当下是真的,而下一秒, 明天,明年,都会充满无数变数, 谁都说不准。
但他此刻才明白,没有哪个陷入恋爱中的人不喜欢听甜言蜜语。
哪怕知道不靠谱,哪怕清楚未来有无限变数。
至少此时此刻,诉说誓言的心是真挚的。
叶矜声音比平时温软了些, 就在向溱耳边说:“溱哥, 我饿了。”
向溱耳朵一麻,心也跟着一颤一颤:“我去下面条。”
“还要加个荷包蛋。”
“……好。”
向溱实在扛不住。
平时从不撒娇的人突然对你软声说话,简直要命了。
晚餐吃得很简单, 向溱倒是想做得丰盛些,但也知道叶矜可能没什么食欲,不如清清爽爽下个面条。
面条是西红柿鸡蛋面, 香而不油的红汤很能勾起食欲, 配上微焦的荷包蛋, 简直完美。
叶矜抿了口面汤, 胃里暖和了些许, 整个人才舒服了些。
吃完饭, 柳桉给他打来电话,语气忧心:“我才知道下午的事,你怎么样?”
“没事。”叶矜顿了顿,“都结束了。”
“总算能告慰叔叔阿姨在天之灵了。”
柳桉声音微涩,他曾经最羡慕的就是叶矜,家庭和睦,父母恩爱,家里氛围好得不得了。
他每次去找叶矜玩,都觉得叶矜真的就是小说里走出来的主角,一切都那么完美……
直到车祸的发生,毁掉了所有美好。
柳桉深吸一口气:“贺明生真的太丧心病狂了,难怪我以前每次看到他都觉得瘆得慌。”
叶矜垂眸嗯了声:“是个疯子。”
“对,就是这种感觉,贺嘉楷不也是?感觉再让他发展发展,跟他爸也有的一拼。”
柳桉不清楚案件细节,还以为叶矜父母的车祸是贺明生造成的。
叶矜敛了眉眼,也没说什么。
等案件对外公布,柳桉自然会知道。
柳桉感慨完,还有些幸灾乐祸:“我跟你说,柳豪刚在医院看到路楠了。”
“怎么了?”
“他去贺嘉楷手术室门口守着啊,哭得跟狗似的。”柳桉啧了声,“柳豪还拍下来了,我发你。”
叶矜看了眼照片:“……”
柳桉:“你说,路楠是不是喜欢贺嘉楷啊?这跟屁虫也当了二十几年了,忠心得跟条狗似的。”
叶矜并不在意:“谁知道。”
柳桉感觉到叶矜语气里的漠然,他换了个话题:“我爸说,贺明生的工程项目就是被路家人合伙坑的,也不知道路楠怎么有脸在贺嘉楷手术室门口哭,也不怕被亲戚打。”
叶矜默然:“可能他不知情?”
他之前确实查到,壹安工程&...
#30340;法人路楠的表舅,也确实算是一家人。
“不管他知不知情吧,反正他俩的‘友谊’算是完了。”
叶矜淡道:“贺嘉楷这辈子还想有友谊?”
恶意教唆他人犯罪构成故意杀人罪,至始两条人命的,不判个死刑,也至少要在牢里待个二十年。
对贺嘉楷来说目前最轻松的结果,大概就是死在手术台上了。
柳桉一愣:“不是我泼冷水啊,贺嘉楷虽然胁迫你去赴约,但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应该判不了多久吧?”
叶矜闭了闭眼:“两条人命,还不够吗?”
声筒里,传来柳桉错愕的吸气声,他终于反应过来。
半晌,他气到无话可说:“操!这狗日的!!”
虽然叶矜不喜欢贺嘉楷,但贺嘉楷母亲跟叶矜妈妈关系不错,因此,叶矜父母对贺嘉楷也不错。
小时候在一个大院里长大,每年都给压岁钱,每年都买生日礼物。
后来长大了,礼物买得少,但每年的生日红包也都没缺过。
这已经不能是忘恩负义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为了掩盖父亲的罪行,为了不让自己的生活陷入深渊,恶意残害两个平日对自己不错的长辈与死地,简直丧心病狂。
和柳桉简单聊了会儿,叶矜就以累了的理由挂断了电话。
微信信息一直没停过,很多听到风声的朋友或父母圈内长辈都来告慰。
叶矜一个没回,他是真的累了。
靠在房间的飘窗上,叶矜望着窗外的雨怔怔出神。
天色很沉,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窗台上。
向溱放轻脚步,也没去打扰他。
他悄悄来到浴室,放了一浴缸的水,准备让叶矜泡泡澡放松一下。
叶矜听到他的声音,侧头一笑:“怎么办啊……我好累,不想动。”
向溱红了下脸,小声说:“我抱你。”
“衣服也不想脱。”
向溱声音更小了:“我脱……”
“好喔。”叶矜朝向溱张开手,“抱——”
向溱颤了一下才弯腰,把叶矜抱去浴室。
脱衣服的过程也很艰难,向溱耳朵红得滴血,每每碰到叶矜的皮肤都要抖一下。
叶矜亲了下他耳朵,明显看到颤了一下。
叶矜心情好了很多,伸手捏了捏,跟大狗勾一样,耳朵敏.感到碰不得。
水温刚刚好,泡进去的时候整个人都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