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琴酒!
突然发神经地过来搅乱了她的规划,没什么重要的事就赶紧走啊,不要总在她附近发出噪音,吵死了!
这个声音,看来又喝完了一整杯。
……第四杯了,她记得那瓶酒度数好像挺吓人的来着?
喂喂,那家伙的克制去了哪里?
心里一瞬间刷过一片过量酗酒的危害,然后立刻被琴酒举枪顶着她额头的画面覆盖。
管他去死!
麻吕小春恶狠狠地隔空瞪了银发男人一眼,第一次在琴酒还在的时候从吧台后离开,象征性地说了一声要去整理库房后就径直消失在小门后。
听见那声不甚明显的关门声,琴酒像是被惊扰了一般倏地抬头,用眼尾的余光刮着那扇紧闭的木门,镶嵌在吧台上方的酒柜里的灯管在他的额角投下昏黄的光线,更多的表情却被隐藏在阴影里。
睡眠不足再加上某种不明来由的烦躁让他像是一具散发着不妙黑气的雕塑,阴沉沉地凝固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上。
是如果伏特加在场会满头冷汗大呼不妙的状态,然而现在琴酒的周围并没有其他人。
白天的酒吧本就没有多少客人,零星几个来交流情报的组织成员在认出银发下的那张脸时,就表情僵硬地迅速从店里撤退,剩下不知道他身份的人也被气势所迫,尽可能挪到了远离吧台的位置。
除了从留声机里流淌出来的乐声,整个空间安静得仿佛无人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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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氛围里,琴酒端起酒杯的频率逐渐加快,表情夹杂在凶狠和焦躁之间,像是发泄般一口气咽下口中辛辣的液体,然后面不改色地继续倒满下一杯。
“呼——终于弄好了。”
麻吕小春装作大忙一阵,擦着额头上莫须有的汗从库房的门里走了出来,门的位置就在吧台后,这让她一出来就正好对上了坐在吧台前的琴酒。
——以及空空如也的酒瓶。
“!!你全都喝了吗?这么快?!”
……这样真的不会酒精中毒吗?
她张大嘴巴倒转瓶口晃了两下,几滴残留的金色酒液滴落在吧台上,晕出一个深色的圆圈。
琴酒不知何时换了个坐姿。
高大的银发男人侧身倚靠着实木材质的吧台边缘,没了黑大衣的阻隔,因为姿势而紧绷的衬衫袖子将微微
鼓起的肌肉线条勾勒得异常清晰。他一条腿随意弯曲地踩在凳子的脚踏上,单手拄头,空出来的五指用一个放松的姿势捏起酒杯的边缘送到嘴旁。
明明是十分平常的举动,此刻却好似被覆盖上了一层全新的滤镜,依旧是给人以全然危险的感觉,但不知为何,又和从前不太一样。
麻吕小春下意识地抬了抬手,在快要碰到微微发热的脸颊时突然清醒过来,然后猛地垂了下去。
像是不耐烦耳边一惊一乍的叫声,琴酒眼皮一抬,刀子一般的视线刷刷地射了出来。
他用了比平常多0.1秒的时间认清了来人的身份,发现是麻吕小春后,眼神顿时发生了细微的改变。
“太慢了。”
“反正你都来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不需要店主寸步不离的亲自招待吧。”
“啧,下次就给我那么做。”
“不要自顾自地命令人啊!”
麻吕小春劈手夺下他手里的杯子,竟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被拿走酒杯的琴酒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半抬起头静静地看向她,冷青色的眼瞳暴露轻柔的暖光下,模模糊糊地居然有种柔和的错觉。
在那样的视线下,麻吕小春像是被锁定一般,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对视了许久,就在她要忍不住后退的时候,琴酒忽然对她伸出了一只手。
那动作似乎是想要拿回酒杯,但手腕举起的高度又偏高。
麻吕小春瞪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看着那张宽大的掌心逐渐在面前放大,几乎将眼前的光全都遮蔽殆尽,最后停在了距离她的脸几厘米的位置。
好像只要合拢手指,就能够捏爆她的头。
等到憋气的闷顿感觉从胸腔中传来,麻吕小春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喘气,连忙深吸一口气顺带退开半步,紧攥的手指从裤子两边挪开,只留下汗湿的指印。
似乎是被她受惊的表情愉悦到了,琴酒嘴角微勾,露出了一个不太会出现在他脸上的愉快表情。
麻吕小春不着痕迹地扶着酒柜缓解有些发软的腿,等了一会儿之后见他没有其他的动作,这才确定刚刚那让她心脏跳到爆炸的行为完全就是一时兴起的恶作剧。
“喂,拿瓶新的酒来。”琴酒道。
你这家伙已经完全喝上头了吧!立刻给我跪下道歉啊混蛋醉鬼!!
麻吕小春再次深吸了口气,微笑着,砰地一声将一瓶精酿威士忌扣在了吧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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