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 11(1 / 2)

叶嘉青爬上了宋南其的床。

和叶嘉青粉哒哒的床单被套不同,宋南其的床铺都能很明显地显出他个人的性格,深灰色的四件套,先不说材质如何,就这性冷淡的气息,简直是明晃晃的。

叶嘉青埋在宋南其的被子里,两只眼睛露在外头,听着床底下的动静-宋南其在给他倒热水和拿药。

本来挺高兴的。

但宋南其这么一板一眼就没意思了。

他真的很不喜欢药味儿。

水稍微凉了一点儿,宋南其伸手掀开被子一角,恰好对上叶嘉青一双澄澈不安的眸子望着自己。

“......”

“吃药。”宋南其不为所动,拍了拍床板,让叶嘉青起来。

叶嘉青不情不愿地扒着床栏坐起来。

他捧着水杯,看着里头黑漆漆的药水,秀丽的眉慢慢皱了起来。

本来应该是一副惹人不耐的难伺候模样。

可他的脸色白得有些厉害,眼睫如同鸦羽一般漆黑纤长,粉色的唇也多了几丝病色,皱着眉不愉快的表情令人瞧着心头都慢慢碎成了末。

叶嘉青屏住呼吸,将杯子里的药一饮而尽,抿着唇将杯子递还给了宋南其。

“谢谢。”

宋南其:“客气了。”

叶嘉青:“......”

新台大学的宿舍条件很不错,床铺虽然是单人床,但横竖都比其他大学的要大一点。

叶嘉青身子瘦,占不了多大点儿地方。

他卷着被子,砸了咂嘴,嫌弃地皱着眉,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泛着一股苦味儿,喝完药他都变得不甜了。

熄了灯,宋南其才上来睡觉。

他身上有一股很干净清爽的沐浴露味道,是菖蒲的味儿,很淡很淡,但叶嘉青对这种味道很敏感,他家老祖宗最爱种这个玩意儿。

菖蒲清逸俊秀,枝叶笔直挺拔,耐得住苦寒,素用它来形容淡泊名利,性情雅致淳朴的人。

叶嘉青眨巴了下眼睛。

在宋南其躺下之后,叶嘉青悄悄往他身边挪了一下,他轻声问道:“你喜欢菖蒲?”

“还好。”宋南其说。

他妈是全职太太,每个月从他爸那里领七位数的工资,家里的一切开销由他爸负责,包括但不限于请保姆请司机请管家修剪花园等等,他妈拿着钱也没地方使,近两年爱上了自己研究香料。

宋南其的沐浴露便是他妈为他量身定制的,很纯粹的植物味儿。

谈不上喜欢,但也称不上讨厌。

“你猜我身上是什么味道?”叶嘉青很小声地说,带着点儿娇娇软软的气音,他本来就不是多低哑的声线,刻意压低音量后就显得格外的软。

叶嘉青本意是撩会宋南其打发一下时间,他清楚宋南其,也不指望着对方能给自己什么有意思的回应。

但可能是外面的大雨模糊了判断力。

也有可能是过于亲密的距离冲散了意志力。

叶嘉青问完后,本来好好躺在身边的人动了一下,他眼前本来只是...

略显昏暗,却陡然被从侧面延伸过来的黑影尽数挡住。

宋南其身上略显冷淡的植物气息在突然间袭进。

他埋首于叶嘉青脖颈间。

坦然自若地汲取着叶嘉青身上的味道。

叶嘉青掩藏在被子里的那两条纤细的腿慢慢合拢。

艹,宋南其涩涩!

整个闻嗅的过程不过几秒钟,宋南其的手掌撑在叶嘉青的脸侧,几秒钟后,叶嘉青的视野由漆黑转变为昏暗。

宋南其在躺回去的时候同时说道:“青梅。”

叶嘉青咽了咽口水,“对的。”

叶嘉青换掉了草莓味的沐浴露。

他用什么味道的洗护用品,也是随着季节变换的。青梅尚未成熟,微酸微涩,尚且只能尝到一点儿隐秘的甜味儿。

叶嘉青本人加重了这股太过淡薄的甜。

丝丝缕缕、紧密地包裹着叶嘉青,所以宋南其要凑近一些才能分辨清楚。是叶嘉青的味道,尽管换掉了之前的草莓味,可新的青梅,依旧与叶嘉青搭配得浑然天成。

宋南其躺在床上,睡意寥寥。

他几乎从未和别人同睡过一张床,初高中都是走读制,一开始管家是要在外边买房子让他住的,家里的人都知道自己不喜欢群居,但是被他妈义正辞严地否决了,他妈在家里有一票否决权。

邓女士对宋南其酷似他爸的这个性格很担心,看儿子一直独来独往怕不是要走上晚婚的路子,甚至邓女士有时候都觉得宋南其婚都没法婚。

住宿舍,也是为了让宋南其融入人群中,多多交朋友。

宋南其还没和他妈说,他不需要很多朋友,有叶嘉青一个便已经足够。

-

叶嘉青的病来得快,感冒打乱了他准备去酒店玩自己的计划,他郁郁寡欢的窝在宋南其的被窝里玩手机。

是的,愉快的一晚上已经过去了。

叶嘉青以为自己会兴奋得睡不着,结果在和宋南其讨论了一下青梅比较好闻还是草莓比较好闻之后,他直接就睡过去了。

很好,非常好,他错失了一次舔一口宋南其的机会。

叶嘉青和林初七吐槽了几句。

林初七很快便回复了。

[林初七:你现在都已经睡在宋南其的床上了,四舍五入就是睡了宋南其,你的目标完成了啊宝!]

[乌乌有点绿:别自我欺骗成吗?没有艹进来都不算数。]

[林初七:明白!那我的宝,你准备怎么办呢?你觉得有希望吗?]

[乌乌有点绿:我喜欢升级打怪的过程,很刺激,也很有成就感,至于宋南其,他不是早就已经落在我手里了吗?我等他开窍。]

[林初七:祝你好运。]

叶嘉青和林初七聊完,将手机放下,伸手掀开被子,趴在床沿朝底下一大早就爬起来看书的宋南其看过去,宋南其学得很认真。

起床时也没有流连于被窝的停顿,一套行云流水的起床动作,让叶嘉青怀疑宋南其比正常人是不是少了几个零件。

...

比如惰性。

比如欲|望。

“宋南其,我饿了。”叶嘉青对底下的人说道。

宋南其写字的动作顿都没顿一下,“我点了外卖,马上就到,你现在可以下床洗漱,等会用饭过后再吃药。”

叶嘉青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好的。”

他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满脸的惺忪睡意,头发有些乱,但比平时多了些生活气。

不过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杜庭也坐了起来,他光着膀子,竖起来的头发快要顶到天花板,两只眼睛肿得跟青蛙一样大。

他的床铺在叶嘉青的对面。

杜庭视线木木地在叶嘉青的床上停留了几秒钟,又呆愣愣地望着裹着被子坐在宋南其床上的叶嘉青,咽了咽口水。

“你们昨晚干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