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刘管家领着一名驿兵匆匆来到主院,院子里的淋漓灯火照见地面蜿蜒的血线,他掀起眼皮瞥见被家仆拖去侧门的女子动也不动,一身杏子红的袄衫被?染得更为殷红,那金步摇在她的乱发里摇摇欲坠。
女子很快被家仆拖去拐角廊柱后头,再不得见。
刘管家收回目光,仿佛早已见怪不怪,只等那蓄了胡须,手握一把折扇的中年男人从门内出来,他便低头道,“赵师爷,这是从涂州来的驿兵,他有东西要上呈府尊。”
“交给我吧。”
赵子恒站在台阶上伸出手。
驿兵闻言,赶紧将身后背了一路的竹筒呈上去。
“管家,带他下去休息休息,再弄些好酒好菜。”赵子恒临着檐下的灯火,审视了竹筒封口处的红蜡,随口说了句,便转身往屋里去了。
身穿赭色五蝠捧寿纹大襟袍,身形臃肿的老者正细细地用帕子擦拭手上残留的血水,因年老而松弛的眼皮耷拉着,那双浑浊的眼却仍是神光锐利。
“大人,涂州送来的。”
赵子恒进了门,便将竹筒奉上。
“打开。”
葛照荣只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