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成什么样?白锦扶心里一声冷笑,擦亮眼睛等着瞧好吧您。
白锦扶提笔先在画上自己的人物旁画了个“〇”。
景彧双眸微睁,瞪着纸上那一个大大的圆圈,思忖白锦扶这是画的他身上的那个部位,结果又见白锦扶在第一个“〇”下面又画了个大大的椭圆。
景彧:“……”忽然有种自己被糟蹋了的感觉。
白锦扶下笔快狠准,在椭圆上添了几笔后便放下笔大声宣布:“画好了!怎么样?”
景彧嘴角抿得很紧,有些不想承认白锦扶画的“玩意儿”是自己。
“这是什么?”最后还是艰难地问出口,抱着最后一丝白锦扶画的不是他的侥幸。
“你啊。”白锦扶挑高一边眉梢斜睨着景彧,心里偷乐,抱歉,他只会画火柴人。
景彧转过脸正对着白锦扶,无奈地道:“你仔细看看,我长那样?”
白锦扶振振有词,“你不要看脸像不像,你要看神不神似。”
...
景彧不放弃为自己正名,“我觉得也不神似。”
白锦扶放下笔,故意叹了口气:“可在我心里,这个由我亲手创造的小人就是你,是我画技不精,你要是不喜欢,那就把这画撕了吧。”
说罢就要拎起宣纸,作势要把纸撕了,景彧忙拦下他的手,“我没说不喜欢,我很喜欢。”
白锦扶眨眨眼,不相信地看他,“真的?”
景彧点了下头,“落款吧,把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写上。”
白锦扶说“好”,然后把毛笔重新拿起来塞进景彧手里,“你画的人你写,我画的人我写。”
景彧提笔在他画的白锦扶小人旁边,写了两个字,“阿扶”,景彧的字随其人,潇洒飘逸,在书法上的造诣属于那种随随便便写个字就可以拿出去卖钱的水平。
白锦扶盯着自己画的那个火柴人,和景彧画的他相比,真是相形见绌啊,恐怕也只有景彧会把这种水平的画当宝贝收藏了。
景彧写完字后把笔还到白锦扶手上,白锦扶托腮思考了一下,道:“你写阿扶,那我是不是也要给你取个亲切点儿的称呼?”
景彧含笑道:“我表字伯斐,你以后可以唤我的表字。”
白锦扶摇摇头,“你的表字平时有太多人叫了,我想叫个与众不同的称呼。”
景彧望着白锦扶被烛光笼罩的侧脸,眸光跟着跳跃的烛火闪烁了一下,嗓音忽然沉了下去,“那你想叫我什么?”
白锦扶歪着头嘴里喃喃自语了一会儿,忽然放下手看向景彧,眼睛里亮晶晶的,“景哥?你觉得景哥这个称呼怎么样?”
如此亲昵的称呼,好像一下子将二人的距离拉进了许多,景彧的喉结不禁滚了滚,清俊的脸上漾出欣喜,“挺好。”
“那就叫景哥啦。”白锦扶提起笔在火柴人旁边写下这两个字,这次他没恶作剧,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
等白锦扶写完名字移开手,景彧仔细端详了会儿白锦扶写的那两字,又若有深意地抬眸看着白锦扶,“谢谢,这个生辰礼,我很喜欢。”
“这就满足了?”白锦扶看着男人这么宝贝这张画,心里有些好笑,忽地心念一动,转移话题道,“你知道吗?今晚韩玉成来找我,他要我乖乖听他的话,他不许我同你再有往来。”
景彧眸光一冷,放在白锦扶背后椅子上的手忽然攥紧,不动声色地问:“你的意思呢?”
白锦扶不屑冷笑,“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人?”
景彧望着白锦扶脸上乖张的表情,手指渐渐松开,然而还没等他心弦彻底松开,又听白锦扶道:“不过暂时还不能和他撕破脸,所以我们接下来只能背着他偷偷见面了。”
景彧眉心微敛,垂下浓密的眼睫不着痕迹地掩饰好眼里慑人的寒意,淡声道:“你不用怕他,我有办法让你脱离他的控制。”
白锦扶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怕他,我只是不想让事情变得麻烦,而且,”他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我还挺享受像现在这样的见面方式的,有点刺激。”
景彧撩起眼皮,有点难以理解,“刺激?为什么会觉得刺激?”
“先不说那个狗东西了。”白锦扶忽然站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自言自语道,“十二点应该还没过吧?”
景彧跟了过来,白锦扶的举止实在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站到白锦扶身旁,侧过身看了看趴在窗沿上朝外面东张西望的白锦扶,问:“你在看什么?”
“算了,不管了。”白锦扶转头一脸严肃地对景彧道,“我有礼物要送你,你快把眼睛闭起来。”
景彧注视了白锦扶三秒,深邃的黑眸里似乎渐渐有...
了华彩,随后眼睫颤了颤,听话地闭上了眼。
景彧不知道白锦扶要送自己什么,闭上眼后,其他感官愈发清晰,夜风从窗外吹进来,轻柔地拂在他脸上,吹起鬓边几根零散的碎发,让他觉得脸有些痒。
忽然,有一片比晚风更加柔软的东西落在了他脸颊上、靠近嘴角的位置,随后听到白锦扶的呼吸萦绕在他耳边,轻轻地道:“景哥,生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