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拎起一串颜色极正的红玛瑙手串,“还有这串手钏。”
原来他的这些家当,有一大半都是景彧送给他的,白锦扶仿佛自暴自弃似的,一股脑都给它们放进匣子里,“你送的你送的,都是你送的。”
景彧瞧白锦扶脸上一点喜色都没,反而像丢了钱一样垂头耷脑的,挑眉问:“怎么好像不开心?是不喜欢这些东西?”
“喜欢,都很喜欢。”白锦扶在心里暗叹一声,景彧哪里知道他心头在滴血。
这些都是景彧送的东西,严格意义上来讲,都是景彧送给原主那个救命恩人的东西,而他呢,只是一个穿越过来的灵魂,不仅没有救过景彧,还欺骗了景彧的感情,哪还有脸把这些东西拿走,虽然舍不得,但也只能含泪将它们留下。
白锦扶转过头避开景彧的视线,目光里满含遗憾地盯着匣子里的这些宝贝,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就算不能全部带走,那总可以拿走一样留作纪念吧,这应该不算过分?毕竟...
这些日子以来,他和景彧的友谊是真的啊。
于是把匣子抱到景彧面前,指了指匣子里的东西道:“侯爷,如果让你只能选一样东西重新送给我,你会选哪样?”
景彧敛着眉头,不解地看着白锦扶问:“你这是何意?”
白锦扶拉过景彧的手往匣子里伸,催促道:“就随便说说嘛,你快选一个你最想送给我的。”
景彧不疑有他,真低头在匣子里认真地挑拣了起来,男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各种颜色的宝石玉器上慢慢划过,优美的像一幅画。
白锦扶屏气凝神地盯着景彧的手指,等着他最终会落在哪一样宝贝上,可等了好一会儿,景彧却收回了手,摇了摇头不太满意地道:“这些东西送给你时我觉得尚可,但现在仔细看看,好像都不怎么样,等我有了空再去库房里找找,给你送些最好的过来。”
“……”白锦扶听景彧这么说,心里很不是滋味,胸口又酸又胀,还没到最后离别的一刻,那些不舍难过的情绪就快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了,他垂下长睫,掩饰好眼中的伤感,扯起嘴角故作轻松地道,“都说了只是随便说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就先从这里面选一样嘛。”
景彧敏锐地察觉到白锦扶似乎情绪有异,于是低下头凑近了白锦扶的脸,仔细地观察他的脸色,“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言行举止奇奇怪怪的。”
白锦扶眨眨眼,将情绪都藏进眼底,抬起头神色自若地看着景彧,反问:“我怎么奇怪了?我明明好得很啊。”
景彧薄唇抿了抿,说不上来,可就是觉得今日的白锦扶与平时看上去不大一样。
突然想起来要盘点家当,又跟他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就好像是……收拾东西准备离家出走一样。
算算日子,他也打算就在过了上元节之后便安排白锦扶离开京城,这话还没有寻到恰当的时机跟白锦扶说,也想不到该用什么理由来和白锦扶解释送他离开的原因。
一想到白锦扶可能会因此怪他怨他甚至恨他言而无信,离开京城后又是孤零零一个人漂泊在外,无依无靠,便有阵阵抽痛的感觉蔓延上心头。
两人一时心情都不好了起来,也没心思再聊谈笑,空气里沉闷得让人压抑,白锦扶借口要去洗漱,先结束了话题,把家当都收拾好后,匆匆离开了里屋。
等到洗漱完,白锦扶的心情还没从低潮中缓过来,于是披上衣服走出屋子去院子里透透气。
今日是正月初九,距离元宵节还有四天。
今夜的天空倒是很晴朗,万里无云,只有半轮残月冷清清地挂在夜空中,周围散落着几颗忽明忽灭的星子,白锦扶独自站在院子里,只有地上的影子相伴,透露出几分萧索的意境。
不知何时,景彧悄无声息地走到白锦扶身后,静静地陪白锦扶欣赏了会儿月色,冷不丁开口道:“我想到我最想送你的是何物了。”
白锦扶听到声音头朝后侧仰,对上景彧深邃幽暗的目光,“什么?”
景彧轻声道:“不如就送你这弯明月,有明月相伴,愿你今后无论身在何处,都不会孤独。”
白锦扶怔了一怔,而后转身面对景彧,精致的眉眼一弯,唇边漾起笑,“可就怕天上月是当时月,眼前人却不是旧时人,那样又有何趣?”
景彧深深望着白锦扶,负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又松开,反复几次后,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会出现在你身边。”
离别只是暂时的,等到七皇子的风波平静下来,他们两人将来也不是没有再见的机会。
也许是这一刻的气氛被景彧两句话烘托得太好,也许是白锦扶发生...
错觉,在景彧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深情,此时的白锦扶忽然想抱一抱景彧,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白锦扶展开双臂,抱住了景彧的肩膀,那只是一个朋友之间的简单拥抱,不掺杂任何多余的情愫,以此来表达他内心的感动。
白锦扶是现代人,拥抱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可景彧不是,他从来没有和谁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感觉到白锦扶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身体一下子僵硬住,手不知所措地摆在半空,不知道该如何给出回应,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低声问:“你在做什么?”
声音里含着一丝突然的沙哑。
白锦扶松开了景彧,垂下手往后退了两步,微笑着望着景彧道:“没别的意思,被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打动到了,所以就想抱一抱你。”
景彧默然少顷,“……被打动为何就要抱?”
“不然呢?”白锦扶耸耸肩膀,开玩笑地道,“难道还要我哭啊?”
景彧一时语塞。
白锦扶见景彧一脸好像被占了便宜似的表情,心里觉得好笑,抱一下就这样,这也太纯情了吧,于是把手伸过去想拍拍景彧的肩膀让他放松,可没想到景彧却以为白锦扶又要抱他,身子一晃,肩膀一缩,躲开了白锦扶的手。
“……”白锦扶见景彧如此抵触自己的触碰,心里不禁一刺,看来直男是真的无法接受和同性太亲密的接触,心中虽难受,面上仍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刚刚那真只是一个代表了兄弟和兄弟之间感情好的拥抱而已,侯爷若觉得被我冒犯到了,我给您赔个不是。”
景彧摇摇头,“我没有觉得冒犯,只是觉得……”
白锦扶挑了挑眉:“觉得什么?”
景彧英俊的脸庞上神情一丝不苟,仿佛在和白锦扶探讨着一个十分严肃的话题,慢慢道:“既然是兄弟,不应该是面对面。”
白锦扶懵了:“那应该是怎么抱?”
“面对面的抱太亲密了,有些过火。”景彧走到白锦扶背后,展开双臂从后面抱住了白锦扶,“这样抱就好多了。”
白锦扶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被景彧从背后拥在了怀里,后背与男人的胸膛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好像整个人都被来自景彧身上的味道给包裹住,浑身的血液在一刹那冲到头顶,那感觉是无法形容的兴奋、紧张以及刺-激。
景彧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圣贤书里没教他怎么谈恋爱,也没教他怎么撩人,所以他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快要让白锦扶浑身细胞爆炸的事,甚至还俯首在白锦扶耳边,认真地劝告:“不过,这种表示感动的举动以后和我做就行了,其他人未必能接受。”
感觉到男人灼热的气息,丝丝缕缕地往自己的耳朵里钻,白锦扶头皮阵阵发麻,那种缺氧窒息的感觉又上来了。
他不是圣人,他真的快不行了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金鱼:每天撩老婆的一个小技巧,你学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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