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说出的赞叹,完全可以当真。众人完全想到洗心山庄沉寂多年,这继承山庄的遗孤阮雪宗竟是一位不出的武高手,对方今年是十八岁还是十九岁?可是连二十岁都不到!
联想到这,场各方势力不『色』变,纷纷收起了小看之心。
那富家公子直面这份霸杀意,脸『色』更是煞白,似乎腿软得走不动路,一屁股坐上。
他身边家仆上来扶他,小声:“少爷,洗心山庄不好招惹,恐怕也不是窃剑之人,我们去别的房间搜吧。”
这一声提醒仿佛一个信号,一个顺坡下驴的台阶,那位富家公子猛然惊醒,狼狈起身:“好、好。”
他额渗出点滴冷汗,四肢僵硬着被家仆搀扶着走了,场众人看来,这仿佛就是一个挑衅失败后狼狈退场、彻彻尾的丑角。
江湖人普遍都对这种官府背景的公子哥,什么好脸『色』,任由对方带着家仆像夹着尾巴的猫一样退场了,时不时还嗤笑两声。
玩家们声欢呼起来。人群之中,一位姿容不俗的绿衣姑娘更是笑:“阮少主,真是年少为呀。”
唯独阮雪宗发现了异样——
他看到那位武艺平平的富家公子,众人的哄堂笑声中,一直维持着恼羞成怒又畏缩害怕的姿态。直到走出众人的讨论声后,忽然始慢慢昂首挺胸,脸上的神『色』不再是唯唯诺诺,反而扬起了一抹笑。
那一抹笑味很是奇特,仿佛『奸』计得逞。
阮雪宗立即意识到,自己可能中圈套了。
此人可能根本不是什么嚣张跋扈、任『性』妄为,学一点武艺鼻子就翘上天的蠢货少爷,也不是眼『色』故意来挑衅他,恐怕对方的目的正是如此,彻底激怒他。
这特么又是哪一方派来的人?对方挑衅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阮雪宗的心情瞬间如吃了苍蝇一般,直接房歇息了,店小二给他送餐,他整个晚上用多少,桃花酿倒是喝了不少。
待夜深人静,阮雪宗准备歇息时。
耳旁突然听到动静,他冷冷:“什么人?”
话音刚落,窗外跳入一位肤白胜雪、姿貌绝伦的绿衣姑娘,她脸上一点也被发现的害怕,反而微微一笑,娇娇柔柔:“阮少主果然武力高强,绿杏隐蔽功夫江湖上可是数一数二,都被发现了。”
意识到这个姑娘身上杀意,阮雪宗便坐床沿动作。
“你找我做什么?”
“你个呆子,一个漂亮的姑娘深夜潜入一个男人的房间,你说是为了什么?”绿衣姑娘眼睛眨了眨,调皮。
她不知,阮雪宗屏风后的脸,一瞬间非常古怪,几秒后才恢复正常。
阮雪宗自知之明,江湖女侠月夜下投怀送抱的风花雪月戏码,一般只发生原着主角身上,而他不过是一个背景板反派,一般接近他的姑娘不是图谋的杀手就是二五仔卧底。
想到这,他也了闲聊的兴致,他注视着摇曳的烛火,冷冷:“子时了,什么话直接说吧。”别打扰他睡觉。
“阮少主也太不解风情了,这样面对一个仰慕你的女子?”绿衣姑娘柔柔抱怨,似乎也点生气,自己一向自负的容貌并不好使。
阮雪宗冷淡:“我再问一次,对方委托你来干什么?”
眼看他手掌都抬起了,绿衣姑娘本来还想撒娇几句,当即不敢了,实话实说:“那人吩咐绿杏,佯装成一位心生倾慕的女子,利用美貌勾引阮少主,最好能房间待上一盏茶以上的功夫,如果事后能得到一贴身的东西最好了。”
“果然是她。”阮雪宗叹了口气,面表情:“那你坐下吧,一盏茶之后就走。”
任务还完成,先把底都交代了,这一次委托可谓是惨败。
绿衣姑娘本来还咬着嘴唇惴惴不安,一听到这句话,她愣住了,迟疑了几秒,才忐忑化为了欣喜,“真的可以吗?”
她还真的找了一个绣墩坐下了,“你真是一个好人,其实雇主她也什么恶意,她就是心气高了,希望能找一位相匹配的如意郎君,将心比心呢,我也能理解她……”
阮雪宗出声打断:“我知晓她的目的,懒得为难你,因为你也下一个黄杏、红杏。东西你拿好,这是我随身携带的一个玉佩,足够你应付差事。”
江湖人风来雨去,混口饭吃不容易,他非怜香惜玉之人,但也不铁石心肠。
他屏风后,慢步走了出来。
他原是准备就寝,脸上自然面具,那张被复颜丹修复后的容颜,一下子出现烛光之后,那肤『色』如堆雪一般,薄薄的眼尾似乎因今晚喝了酒,氤着几分海棠花醉之感,令人心生惊艳。
绿杏本来还絮絮叨叨,一对上那张脸,声音直接断了。
“???”卧槽,这男人是谁,阮雪宗人呢?她整个人都傻了,一枚玉佩抛了过来,她傻乎乎接住。这一瞬间她感觉手中这枚温凉的玉佩不是寻常玉佩,而是谪仙递过来的宝物……
她非常不能理解雇主的想法了,她也忽然明白自己的美人计为啥不好使了。
“一盏茶到了,你走吧。”阮雪宗冷冷赶客,看着这位年轻的姑娘来时容不迫、面容带笑,特职业素养,最后却是失魂落魄、东倒西歪走。
他熄了烛火,准备入眠。
这一觉他极为好眠,只是睡梦中他似乎听到了一股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萧声,第二天便店小二的一声尖叫声中被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