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纭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她满脸苍白,双目有些溃散,没有焦距,像一只破碎不堪的娃娃,连挪动身子的力气都恨不得用尽了全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没有半点儿暖意的房间立马就有冷气涌了进来,她连连咳嗽,抬眼望去,只见顾韵儿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碗里的水是黑色的。
顾韵儿一脸担心的坐到她身旁,把碗递到她面前,“卿纭姐姐,哥哥让我把这种药端过来,说是有利于你身体恢复的。”
姜卿纭眼睛里闪烁着寒光,胸口的疼痛一遍遍的在提醒着她的神经,顾言庭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年少的感情,哪里是这样就能够放下的?
姜卿纭侧过头,她的脸上浮现出几滴虚汗,看着黑漆漆的药水,还有难闻的气味,她当然是喝不下去的。
于是便出言拒绝道,“不用了。”
她推开了凑近的碗,声音在说话的时候很嘶哑,她的喉咙甚至还不太舒服。
顾韵儿颦眉一紧,这该死的姜卿纭,是非要让她伺候着吗?
“你不喝,可是浪费了哥哥的心意呀,卿纭姐姐不是最喜欢我哥了吗?不会连一碗药都不赏脸喝吧?”
顾韵儿打着感情牌,不肯定这样放弃。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药里有什么东西呢。
姜卿纭皱眉,尽管这张绝美的容颜被苍白和病态所代替,却依旧挡不住她娇美的脸,还有她冰冷的气势。
顾言庭先前差点要了她的命,现在要弄这一出,是为什么?
姜卿纭实在拗不过顾韵儿,还是把药喝了。
这药很苦。
比想象中的还要苦。
她没有看到顾韵儿见她把药喝光后嘴角微微上扬,留下一个得意的弧度。
顾韵儿临走前还特意阴阳怪气的嘱咐了她一句,“卿纭姐姐,哥哥今天在西郊的铺子等你过去,说要给你买首饰好好补偿你,你可要去赴约哦~”
姜卿纭没有回答。
不过顾韵儿知道,这姜卿纭这么喜欢顾言庭,哥哥说什么话,她肯定也会照做。
而顾韵儿,就是要让姜卿纭出这个门!
纵使经过取血和污蔑的事,姜卿纭的心已经被顾言庭伤到了,可是有些人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她还是拖着这幅随时都可能会倒下的身躯出了顾府的大门。
陆茗香站在顾韵儿身后,顾韵儿还是如天之骄女一般看着姜卿纭郁郁寡欢的背影,走的每一步都让她觉得这个女人有多废物!
陆茗香抬眸扫了一眼满脸不屑的顾韵儿,装着有些担心的说,“韵儿,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呀?”
一幅白莲花一样的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