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很喜欢找他。
厘止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麽,但是却已经悄悄把她的气息纳㣉善意范围了。
就是这麽一个人,就是这麽一个不停地被恶意攻击丶不停地宽容接受丶又不停地原谅期待的少年。
朝晕一回到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就有些困了。
这才是最让人绝望的诅咒。
不过朝晕是不允许自己堕落的,她一个下午都在努力认真听课,等下课放学之後就背上书包大大咧咧地跟着厘止回家。
班里面少数的正常人同情地望着厘止。
这得被时朝晕打成傻子吧。
朝晕不知道别人令人心寒的揣测,哼着小调子跟着厘止一起慢腾腾地走。
厘止一个人的时候已经有足够多的让人忽视不了的奇怪视线了,现在後面还跟着一个行事诡异的杀马特,吸引来的视线够多了。
不过也有不一样的地方,他被别人用怪异的视线盯着看时,会下意识捏紧书包的肩带,但是朝晕被人用恶意的视线看的时候,会扬起下巴,对看来的人比中指,气势嚣张:“你看你爹呢?来打一架啊。”
然後,那个人就会匆匆跑开。
朝晕的小弟小妹们偷偷跟在後面看,有一个人忍不住问:“晕姐这干啥呢?”
另一个撩拨了一下头发:“晕姐说这是善心守护计划,要帮助弱小。”
大家顿时动容,声泪俱下:“这…就是我们晕姐啊!”
不是大家一起把哭着不去幼儿园的小孩儿扔进幼儿园的时候了。
大家纷纷要求也去护送厘止,那人又撩拨了一下头发:“晕姐说你们现在还不够资格,你们得从第一步做起。”
大家充满了雄心壮志:“什麽?!”
“回去做十五道圆锥曲线题。”
“………”
晕姐是不想让他们做第二步了吧。
在朝晕的护送下,厘止一路走得是前所未有的平坦。
人们平时喜欢看他,是因为没有更吸引视线的人去看。
现在有了。
等到了公寓底下,厘止站定,回过身去看朝晕。
朝晕还是那副懒散骨头的样子,冲他吹了声口哨。
厘止捏紧衣角,突然朝她走去,到了一个对厘止来说已经是极限的距离。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鼓起勇气,终於张嘴,蹦出来了一个字:“不。”
朝晕眨眨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厘止见她这样,又深吸一口气,嗓音清透:“不好…听。”
声细如蚊,很小很小,但是朝晕听见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明白过来厘止是在抱怨她给小猫取的那个名字。
她顿时乐了,拖着腔说:“不好听啊————”
厘止盯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朝晕笑开,眯着眼说:“不好听也得叫狗狗,怎样?”
“………”
厘止反应过来了,她在逗他。
耍人,恶趣味。
他在心里批评着朝晕,但是毫无攻击力。
但是他根本没办法因为逗弄而生气,只是有些无奈。